他站在刺目的燈光下，渾身散發著冰川般的寒氣。
“許知意，你是不是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
“我一心一意待你，從來沒奢望過得到你的回應，只是想讓你感覺到一絲絲溫暖。
“你可以拒我於千里，可你為什麼要這麼侮辱我？”
“你不瞭解我！如果你覺著自己受到了侮辱，以後可以離我遠點。”
許知意咬著唇，抬手用手背抹著眼淚吼道：“沈赫麟，你太過分了！”
“……”
沈嘉木的視線越過門口的女孩，衝站在門口一臉尷尬的寧宇開口。
“還杵在那幹嘛？進來！”
寧宇硬著頭皮對許知意說了聲“借過”，而後徑直朝辦公室內走去。
“總裁。”
沈嘉木淡掃了門口的女孩一眼，而後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查到是哪家媒體作死了嗎？”
寧宇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身後傳來女孩歇斯底里的聲音——
“沈赫麟，你活該被綠！我真沒想到不可一世的沈赫麟竟然有天也會淪為舔狗！”
話落，寧宇暗自倒抽一口涼氣。
沈嘉木卻冷冷開口：“麻煩從外面幫我把門關上！”
“……”
許知意崩潰離開。
寧宇嬉皮笑臉地走到辦公桌前，“老大真不愧是辣手摧花哈！”
旋即收穫冷眼一枚。
他立馬收住笑意，從口袋摸出手機打開到某個頁面給對方遞了過去。
“就是東方傳媒，新……”
“端了。”
沈嘉木沒有接下手機，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
寧宇不解地問他端了什麼。
“把那家媒體端了！”
“啥？端了東方傳媒？”
“有意見？”
“可是……您是不是忘了東方傳媒是誰家的？”
沈嘉木像看智障似的看著對方，“我想端，需要管它是誰家的嗎？”
“東方傳媒是沈氏的。”
自家的媒體公司，端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沒必要。
沉吟片刻後，沈嘉木問是誰負責在做這次有關《聽風說》的新聞。
沈氏旗下確實有幾家媒體公司，不過都有職業經理人在分管。
“是程敬。”
“讓他過來。”
“現在？”
“現在！”
……
深夜十一點多，謝頂的中年男子接到總公司的來電，連假髮都沒來得及戴上就匆忙出了門。
十二點過十分，程敬出現在沈氏財團的總裁辦。
偌大的辦公室如死寂般靜默，一個森寒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地響起，令人不由自主地一激靈。
“程敬，寧城傳媒大學碩士學位，從業37年沒做出過特別的成就，卻在去年上半年被提拔為東方傳媒的總經理。”
沈嘉木捧著一個文件夾遮擋住自己陰沉的臉，唸完這一段話緩緩將文件夾放下。
“誰跳過我這個總裁任命的你？”
程敬只覺脖後涼風颼颼。
他結結巴巴地出聲道：“總……總裁……去年，去年二月，您出差，公司……”
沈嘉木“啪”得將文件夾拍在桌上，“說重點，誰任命的你？”
“是……是沈老爺子。”
音落，有個纏繞笑意的女聲隨之響起——
“沈老爺子說：這鍋我可不背！”
所有人視線同時往聲源落去，繼而目光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