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任財成功安葬,一應事務全都妥善做好,秋生和文才兩個,反正是被累了個夠嗆。
九叔和鍾發又有著極大的不同。
此行出發往任家鎮這邊來,鍾發是真的沒有忘記以前說過的話,願意把真金白銀,交在徒弟手上,讓陸白來保管使用的。
但在九叔這裡,對於自己門下的兩個徒弟,管你吃管你住,但你想要銀錢,那是想都別想。
瞧瞧看,這裡有幾個銅子兒,作為師父給你們的恩典,拿去買點兒糖餅吃,意思意思就得。
於是,在任發付完報酬以後,當看到陸白竟然能從鍾發那裡拿到好幾塊大洋,裝進自己的荷包裡,可他們師兄弟兩個,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九叔把所有的錢,全部放進了他自己的口袋時。
秋生和文才兩個,就不僅是身體累,同時,更加心累的很了……
任家的事情處理結束以後,鍾發在九叔的極力邀請下,帶著徒弟陸白一起,住進了九叔的義莊之內。
兩個人都是茅山同門,能夠坐在一起,相互間自是有許多的話能說。
又因為陸白在這場喪事過程中的沉穩表現,他們兩人的話題,也不可避免的,就轉到了陸白的身上。
九叔心念一動,想起一件自己已經考慮了好幾天的事情。
他扭過頭,朝鐘發說道,“我那兩個徒弟是什麼德行,鍾師弟你當也是看在了眼裡。”
“我想……”九叔輕嘆一聲,道,“你們師徒倆不如在我這裡多住一段時間,咱們既可以在道法上多做些交流,有阿白這個同齡人在旁對比,秋生和文才兩個,多多少少,也能增添些上進的心思。”
兩個人的目光一起看向院內。
陸白和秋生、文才兩人,此時正在相互討教拳腳,整個場面瞧著,倒是和諧的很。
見到此等場面,再聽到九叔又說了幾句,鍾發想著,左右自己暫時也沒什麼事做,暫且留在任家鎮這邊小住幾天,倒也沒什麼問題。
而且,鍾發又不是瞎子聾子,這幾天裡,任家小姐對自己徒弟的親近,他也不是沒有瞧見。
如果帶著徒弟在這裡小住一段時間,沒準兒,還能替陸白掙一份姻緣來也不一定。
要是有機會的話,讓自家徒弟在九叔這裡學個幾手,那就更好不過了。
想到這些,鍾發自然就沒有任何推拒的道理,笑著朝九叔應了下來。
但在片刻過後,嘴角一勾,卻又把陸白早在自己門下拜師之初,就已對九叔有過尊崇心思,甚至對於未能拜師九叔,而常常抱有遺憾的舊事,說了出來。
“要不是佔了個近水樓臺的便利,我還真不一定能收到阿白這樣好的衣缽傳人吶!”
鍾發搖頭晃腦,語帶三分感嘆,七分得意,把這些事情說給了九叔聽。
而九叔在聽過鍾發的這些話以後,先是立即反應過來,當日在任家,陸白剛剛見到自己時,為何會是那樣的一副激動神情。
再瞧見鍾發得意洋洋的樣子,九叔嘴角不由一抽。
他,想打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