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鍾發的要求下,陸白早上從萬福義莊離開的時候,不僅穿了身全新的灰色道袍,身上除肩後背負的一把桃木劍外,斜挎胸前的八寶袋內,八卦鏡、招魂鈴等法器,也裝了個滿滿當當。
再加上拿在手裡的一柄拂塵,一眼望去,縱使年紀不大,也妥妥的,是個得道高人的模樣。
陸白坐在道邊的巨石上,只待了不到一個小時,懷裡抱著一隻酒罈的張大膽,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當中。
此時的張大膽臉上帶著幾分憂慮,走路的時候,嘴裡還一直在低聲嘀咕著些什麼。
陸白只看去一眼,就知道這位主的心裡頭,對於馬家祠堂鬧殭屍的傳聞,可絕不像他和人打賭時,所表現的那樣無所謂。
“朋友,請留步!”
陸白的一聲喊,使得正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張大膽總算是回了神。
“啊?”
驚疑一聲,張大膽抬起頭,循著聲音找了過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盤坐在道旁巨石上,正含笑望著自己這邊的陸白。
想起一個小時前,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喊了“留步”,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和人定下了賭約的事情,張大膽心裡帶著疑惑,試探著朝陸白問詢起來,“小道長,您不會也和我一起喝過酒吧?”
癩皮狗正是用了曾經和張大膽喝過酒,打過賭的藉口,和張大膽搭上話的。
但陸白此時卻並沒有順著張大膽的話茬說下去。
而是搖著頭,朝他笑道,“我倒是沒和你喝過酒。”
“不過,我觀你印堂發黑,此去又是馬家祠堂的方向,今天晚上,怕是要有血光之災啊。”
張大膽驚道,“什麼?血光之災?”
“有這麼嚴重?”
陸白點點頭,道,“馬家祠堂裡有殭屍存在,你這趟過去,肯定要丟了性命,難道還不嚴重?”
陸白的這番話,讓張大膽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他曾經聽過馬家祠堂的傳聞,此時想想,自己答應了和癩皮狗的賭約,確實是稍顯莽撞了一些。
只不過,考慮到癩皮狗承諾的白花花的銀子,以及自己視若性命一樣的“譚家鎮第一大膽”的名頭,張大膽最終還是壓下了心中的忐忑。
強作鎮定,朝陸白不屑道,“看你年紀輕輕,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