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酒局散場,早就已是月上枝頭的時辰了。
從任家借了個燈籠,九叔和陸白兩人拎著特意給文才打包的燒鵝與糕點,帶上滿身酒氣,踏上了歸返義莊的路程。
由於不知道九叔什麼時候回來,文才沒敢提前燜飯,眼下早就已餓得前胸貼後背,正趴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瞪著頭頂的房梁發呆。
聽到外頭的敲門聲響,他立馬兒就爬起了身,然後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出屋子,打開了義莊的大門。
“師父,你們可算回來了!”
看到九叔和陸白兩人,文才差點兒都要哭出聲來。
再聞到九叔和陸白身上濃郁的酒氣,猜到他們兩個肯定在外頭吃了頓好的,文才就更加有了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
陸白見狀,想起原劇情裡,文才時常在九叔面前撒嬌扮委屈的樣子,心裡一陣惡寒。
他可不想看到個生著一張老臉的妹妹頭,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
於是,陸白趕緊開口,朝文才解釋起來,“任老爺留我們在家裡吃了頓飯,這才回來的晚了一些。”
說罷,又將自己一直拎在手上的燒鵝和糕點提起,衝著文才示意了一下,“呶,師兄,這是師伯他老人家吃完飯後,特意從任老爺那裡,替你要來的。”
“師伯他,可一直都在想著你呢。”
陸白的這些說辭,可沒有哄騙文才的意思在裡頭。
九叔在吃飯時,確實一直都掛念著留在義莊裡的文才。
即便文才並不出息,也從來不懂得體諒九叔的難處,只會闖出禍事,讓九叔去給他擦屁股。
但九叔對他的關心,卻從來都沒有斷過。
電影原著小說裡,縱是為了救他而死,也無怨無悔。
陸白此時主動說出這些話,就是想要從側面提點文才,讓他懂得感念九叔的恩情。
但文才眼裡,此時卻只剩下了陸白遞到自己眼前的燒鵝和糕點,根本再看不到,也聽不到別的什麼了。
他嘿嘿笑著,就從陸白手上搶過東西,然後跑到屋裡,就開始大快朵頤了起來。
陸白暗自一嘆,但見到九叔都沒有說什麼,自己也不好枉做壞人,於是,也收起了心中雜念。
在進到自己的客房裡,換了身衣服後,就打了盆水過來,準備先洗漱一二,然後去給九叔供奉的茅山祖師畫像,上幾炷香。
然而,陸白這裡才剛剛換好衣服,還不等將水打來,忽然聽到九叔的一聲驚呼傳入耳中。
仔細去聽,聲音似乎是從義莊的停屍房那邊傳過來的。
“難道出事了?”
陸白不敢遲疑。
這個時候的他,哪裡還能顧及洗漱的事情。
將手裡的銅盆放下,他趕忙往停屍房那邊趕去。
才剛進屋,就從面色陰沉如水的九叔口中,聽到了這樣一句話,“任老太爺,丟了!”
聽到九叔的話,陸白也當即驚呼一聲。
“什麼?!”
他三步並作兩步,趕忙上前去看。
果然,任老太爺的棺材裡早已空空如也,裡頭,又哪裡還能瞧見任老太爺的半點蹤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