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自打石堅到了任家鎮後,就沒少刻意針對過九叔以及九叔身邊的眾人。
蔗姑素來都是個急脾氣,如果換在以往,別說你石堅只是個得到部分人認可的大師兄,就算門中長輩在此,她也敢當面和對方硬頂。
可因著秋生和文才的緣故,她可著實被憋得厲害。
此時聽到了這樣的好消息,蔗姑心裡,又如何能不激動?
她拍著手笑道,“在這件事上,大師兄做得倒還算是公允,沒有因為那石少堅是他最喜歡的徒弟,就隨便包庇於他。”
對於蔗姑的如此感慨,九叔只是抿了抿嘴,並沒有過多發表自己的看法。
相比之下,秋生和文才闖出的禍事可比石少堅還要更大。
可自己卻沒有石堅的如此魄力,能夠乾脆利落的,就對門下弟子做出懲處。
如此一瞧,豈不是說,自己做人的水準,竟是比自己素來都瞧不上的石堅,還要更加失敗?
沉浸在興奮中的蔗姑沒能發現九叔這裡的異樣,而另一邊的鐘發,也同樣沒能發現九叔的異常。
他先是講了幾句石堅今晚的表現,隨後又搖著頭,朝蔗姑說了句,“石堅也不過就是演一演,對那石少堅輕拿輕放罷了,嫂子您可不要當了真才好。”
蔗姑聞言一愣,隨即仔細想了想,回憶了下茅山的門規,發覺還真的是這樣。
於是,蔗姑瞬間就轉了臉色,開始對石堅破口大罵起來。
卻不想因為鍾發和蔗姑兩個的這些言談,使得九叔心裡的情緒變得更加複雜了許多。
石堅不依著門規處置犯了錯的石堅,難道自己就依照門規處罰過秋生和文才兩個?
九叔忍不住從口中重重的嘆了口氣出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鍾發、陸白和蔗姑他們終於發覺到了九叔身上的不對。
以鍾發的立場和身份,自然不好去勸說九叔什麼。
他在和陸白對視一眼過後,便一齊起身,以要繼續去鎮上捉鬼為理由,同九叔與蔗姑提出了告辭。
將後續的時間與空間,全都留給了他們夫妻兩個。
到時候,沒有自己和陸白這兩個外人,九叔心裡有什麼想法,也能更加容易得講說出口。
然而,等到鍾發與陸白兩人走出了義莊大門後,陸白卻忽然就開口,喊住了已先他走出了好幾米遠的鐘發。
“師父!”
面對鍾發回過頭後,顯於面上的疑問神情,陸白的臉上,卻滿是嚴肅的神情。
他盯住了鍾發的眼睛,用鄭重其事的語氣,衝鍾發問道,“師父,有關弟子和您聊過的那件事,您覺著現如今,能有幾分勝算?”
之前,陸白曾給鍾發專門寫過一封信。
過後不久,當鍾發趕屍路過甜水鎮時,師徒兩個又有過一次長談。
自那以後,為了某個目標,他們師徒二人平日裡行事的手段,與過往相比,便添了不少的變化。
此時突然聽陸白有如此一問,鍾發的面色,瞬間也變得肅然起來。
他沉默了片刻,隨即,才緩緩開口,朝陸白回了句,“三成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