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過鄭慧的那些男人們大都被判了死刑,那些男人背後的家庭都毀了,但鄭慧也自殺了。
她死在了監獄裡,死在判決下來的前一天深夜。
她一次次用力撞擊著牆壁,狠心又決絕離開了這個世界。
整件事情從發生到結束,沒有耗費公安的太多警力,但教訓卻比任何一個重大的案件都要沉重。
而鄭慧的家人也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哪怕公安局的信都寄到了她家裡,但那邊始終毫無音訊。
就跟鄭慧說的一樣,她的家人早就已經拋棄她了。
她遭遇了什麼,是死是活,她的家人毫不在乎,也不想過問。
所以那些傷害過鄭慧後來又被鄭慧毀掉家庭的十幾戶人家到頭來只能自食惡果,連一個可以發洩的怨恨對象都沒有。
因為鄭慧在殺掉那些圍困著她的人之前,已經把她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孩子掐死了。
或許她是意識清醒下掐死的,但更大的可能是她早在被那些人圍困著威逼利誘的時候無意識的做了這件事。
反正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沒有任何一個人是贏家。
所有人都被毀了,造成的影響也極其嚴重。
雖然這件事只發生在這一塊地方,但整個東崗人民公社的人都人心惶惶,很長一段時間內各個農村和小鎮的大街上都沒多少人敢在外面閒逛。
大家都怕那個傳聞中連著砍殺六個人的殺人魔再次出現。
因此,公安局的局長就著這件事開始了嚴打。
公安局開始隔三差五的派人去公社的各個生產大隊走訪調查,看看有沒有跟鄭慧有類似經歷的女同志受到迫害。
公安局打算從源頭上遏制這種類似事件的發生。
畢竟這一切的源頭就是老實沉默的婦女被迫害開始的。
長時間的壓迫和精神上的摧毀可以毀掉任何一個思想健全的人。
更別說是那些不敢言不敢論的窮苦婦女。
葉晚凝覺得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鄭慧最後還是做了件善事。
她不可憐那些被砍殺的罪犯家屬,也不可憐那些被判死刑的流氓罪人,這些人都是罪有應得。
她只可憐鄭慧,明明已經可以重新開始,卻被逼走上了絕路。
而鄭慧當了一輩子被嫌棄的人,不受任何人重視,最後卻以一己之力推動了公安對底層婦女的重視和關注。
可能像她一樣被欺負被迫害的婦女並不多,但只要有一個婦女被公安救出來,只要有一個施暴者因為對她的惶恐畏懼而放棄施暴,那她就是這些婦女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