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景熙點頭又點頭,“我知道,爸爸你放心,我一定……我一定去,我一定去!”
“好,乖,不哭,不哭啊七七,”戰建東老淚縱橫,依依不捨地看著她,“我走後,乖寶你要聽媽媽的話……和遠航……和遠航好好過日子,他,他是個好男人,他會……他會對你,對你……”
一句話還未說完,他伸著的手就垂了下去。
“爸,爸……”戰景熙看著已閉上眼睛的戰建東,她小手緊握住他早已沒什麼溫度的大手,“爸爸,不要,你睜開眼睛,你看看我,爸爸……我是你的乖寶,你怎麼可以丟下我……爸!”
淒厲的哭喊聲響徹了整個搶救室,可已經逝去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守在外面的方沁蓉聽到這聲音瘋了似的衝進去,她看著跪在地上哭成淚人的戰景熙,再看躺在那裡沒有半點氣息的戰建東,心底所有的悲傷都化成了濃濃的仇恨。
沒有了。
她什麼都沒有了。
戰傢什麼都沒有了,方家也什麼都沒有了。
她努力了一輩子,臨了了,什麼都沒有了也就算了,還把她的女兒給搭了進去。
所以,這就是她的報應,是嗎?
一旁的蘇暖暖這時正要走到母女身邊去,戰景之卻叫住了她,他雙眸猩紅地看著她,“小嬸嬸,麻煩你這幾天幫我照顧好景熙,任何時候不要留她一個人。”
他們父女倆的感情比一般的父女要深重的多,何況,景熙這麼久都沒見過戰建東,現在一回來便成了這樣,她心裡一定有很多遺憾,連她這個外人都覺得太突然,太讓人接受不了,景熙得多難過。
蘇暖暖凝重地看著戰景之,“你放心,這次我一定寸步不離她。”
“……”
獨白島。
別墅三樓。
“我以為你會怪那姓傅的。”霍硯清站在病床前,看著無聲無息的周硯川,沒什麼情緒地開口道。
霍硯森聽完涼笑一聲,落在周硯川臉上的眼神漫不經心,“為什麼要怪?我本來也是想他再這麼鬧就給他幾槍的。”
霍硯清,……
他抬眸看過去,五官跟他極相似的男人,眸底一片涼薄,全然沒有半點昔日兄弟情的樣子。
半晌,他扔給他一句,“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重色輕弟。”
雙手負背的霍硯森撩起眼皮懶懶斜他一眼, “自然是不能跟你這種只會被女人甩的處男比。”
霍硯清再次,……
他無語的正想回懟他一句你以前也不是總被前嫂子甩,霍硯森的手機就響了。
他接下來,那頭恭敬地道,“霍董,催眠師已經到了,要他現在就進去嗎?”
霍硯森簡短地應了聲嗯就掛斷電話。
再次落向周硯川身上的眼神,意味又深長。
霍硯清看看他,再看仍昏迷不醒的周硯川,沉吟著問道,“真要給他催眠讓他忘了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