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溫聽笙聽侍衛說,宮子羽也從第一關試煉中出來,現在都在長老殿。
溫聽笙趕到長老殿門口時,裡面月長老屍體上蓋了白布,宮尚角和宮遠徵站在一旁,雪長老站在屏風前,花長老站在宮子羽身旁。
事關重大,溫聽笙還是沒有抬腳走進去,在殿外等著宮遠徵。
但她眼見看到了,雪長老面對的屏風上幾個血字,'弒者無名,大刃無鋒'。
溫聽笙自覺迴避,坐在殿外的臺階上,陷入沉思。
宮門就只有這麼幾個無鋒,云為衫在後山與宮子羽試練,上官淺身手不足以擊殺月長老後全身而退。
自己也沒有做過,二十二年前的無名...宮門二十多年前的外來人...
溫聽笙腦海浮現一張面孔,今日才見到過的臉。
“溫姑娘怎麼坐在這裡?”
溫聽笙聽到聲音神色微動,緩緩抬頭,是霧姬夫人,提著燈籠。
霧姬的目光從她身上挪向她身後。
“角公子,徵公子。”
溫聽笙起身回眸,看到宮遠徵和宮尚角一塊出來。
宮遠徵見到她,就將她拉入身後,出於對長輩的禮節,向霧姬拱手致意。
“霧姬夫人,真是稀客。”
宮遠徵開口道。
“宮門剛出意外,夜裡全山戒嚴,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霧姬夫人還是不要....”宮尚角話還未說完,霧姬便先一步開口。
“宮子羽的身世,我記起來了。”宮尚角嘴角含笑,與霧姬夫人並肩同行。
“每位夫人從懷胎到產子,都會從醫館調一名大夫專門看診,醫館也會留有檔案記錄。”霧姬娓娓道來。
宮遠徵牽著溫聽笙的手,在身後跟著她們。
“蘭夫人的醫案我早就看過,上面清楚寫著早產,醫案是假?”宮遠徵出聲問。
“醫案是真,但老執刃偷天換日改了幾頁。”霧姬語態平靜的說道。
溫聽笙腦子飛快運轉著,想要捋清楚脈絡,她認為眼前的霧姬夫人就是無名,如此肆無忌憚的在宮門殺人出於什麼目的。
可能是受人脅迫,那是什麼人?
她現在當著宮尚角的面,坦白宮子羽的身世,相當於背叛宮子羽,這又是為何?
溫聽笙眼前迷霧重重,只能先開口試探一番,“醫案在夫人手裡,怕是不會輕易拿出來。”
“她不願,我自有辦法,讓她拿出來”宮遠徵危險的眼神看向霧姬夫人,就像那日看犯人受訓一樣。
“徵公子精通毒藥,說實話我還是有些害怕的。”霧姬夫人轉過身看了眼宮遠徵,嘴上說著害怕,眼神卻異常平靜。
“想要鑿實宮子羽的身份,若到時候我能作為人證,醫案作為物證,定能助角公子成事。”霧姬夫人話語間十分懇切,對宮尚角也是敬重。
“遠徵弟弟年少頑劣不懂禮數,霧姬夫人不要介意。”宮尚角客氣一笑。
宮遠徵還想開口說些什麼,溫聽笙刻意在他手上用了些力,側頭看到溫聽笙的笑顏。
他閉上嘴,一樣笑臉盈盈的看著她。
“霧姬夫人是因為什麼改變了主意,雖然我來宮門不久,但也不止一次的聽下人說,夫人待羽公子從來都視如己出。”溫聽笙好奇的隨口一問,眼神緊盯著霧姬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