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此事千真萬確，我沒必要騙表姑。”慕容冷月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天道宮主呆若木雞，喃喃自語。
事實已經擺在她面前，她依然要堅持自己的偏見，足見她是一個多麼固執的人。
當然，她的固執也許源自於她對慕容勁風的求而不得的熱戀，她之所以被凌霄宮宮主和弟子戀愛的事情如此牴觸，大概也源於此。
如果當初她能跨越世俗的偏見，更大膽一些，她或許就能和慕容勁風雙宿雙飛，她做不到的事情，別人做了，她心裡自然就心懷不滿。
長時間的不滿就會產生憎恨，而為了合理解釋這個沒來由的憎恨，她就只能將對方想象成十惡不赦的壞人。
當然，在天道宮宮主看來，凌霄宮宮主做的所有壞事兒中，以屠殺慕容世家為最，這也是她仇恨的根源，但現在這個根源被動搖了，她有種信仰崩塌的感覺。
有些人因愛而活，有些人，因恨而活，無愛無恨的人，就會像鹹魚一樣，活的無所事事。
天道宮宮主是典型的因恨而活，若干年前她活著的目標就是手刃凌霄宮宮主，替慕容勁風報仇，這已經成了她堅定不移的信仰。
但現在，仇恨的根基不在了，她的信仰也就崩塌了，心裡擁有的只有懊惱和愧疚。
“你……你，這麼多年，為什麼不為自己辯解一句呢？”天道宮宮主沉聲問凌霄宮宮主，直到此時，她還想將自己犯下的錯誤，推到別人身上。
“如果我辯解了，你就會相信嗎？”凌霄宮宮主滿是嘲諷的問道。
天道宮宮主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小聲說：“不會。”
“你當年殺了多少凌霄宮弟子？”凌霄宮宮主冷聲問。
“我……我願意替我師父承擔所有的錯誤。”天道宮主把心一橫，說道。
雖然當年她也參與了對凌霄宮的圍剿，但因為她並不是核心成員，只能對凌霄宮的那些弟子下手。
她倒是打傷了好幾名凌霄宮弟子，但並沒有殺任何一個，因為她當時的執念是要手刃凌霄宮宮主，而且她本身就不是一個嗜殺的人。
但是如果此刻她說自己沒有殺過凌霄殿的弟子，就顯得是為自己辯解，因為這些事情已經死無對證，她不想用這種方式逃避責任。
當然，她也不能明明沒殺硬說自己殺了的，這也是不尊重事實，所以她將師父的罪責攬在自己身上，因為凌霄宮宮主的所愛的弟子，就是被她師父殺死的。
“你想替你師父承擔責任，你還不夠格，當年她雖然殺了我的愛的弟子，也被我造成致命傷害，否則，今天和我交手的恐怕就是她了，當然，對她我可就沒這麼客氣了。”凌霄宮宮主說到這裡時，眼睛裡面閃過一絲寒光。
眾人感覺就好像有一塊閃著寒光的刀片從面前快速晃過去一樣，全都不自覺的心頭一緊。
“妖……凌霄宮主，冤有頭債有主，這些年我的確做了不少愧對你們凌霄宮的事情，雖然我的弟子也對凌霄宮成見很深，但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只請你高抬貴手，放她們一馬。”
天道宮宮主說完，就走向凌霄宮宮主，並且閉上眼睛，做出一副任君處置的樣子。
“你當年沒殺死過凌霄宮弟子，是嗎？”從天道宮宮主之前的話語中，凌霄宮宮主就已經猜到了真相，她沉聲問道。
“多問無益，你動手吧。”天道宮宮主並沒有正面回答，因為她的自尊心不容許她承認這件事情。
因為承認了，在別人看來，她是有可能因為怕死而編造的死無對證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