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慈悲地微笑著:“自然可以。若女施主真心悔過,皈依佛門,老衲可保女施主一命。女施主可願隨老衲回去,靜坐佛前,日日懺悔呢?”
其餘人有些不滿:“喂和尚,這可不是能隨意許諾的,你別亂說啊!我等是為誅殺魔女才聚集在此,不是為了渡化她的!還是說,你想私吞……”
和尚轉身又唸了句佛號:“各位施主,若是能引導一個大奸大惡之人向善,豈不是我等之大善?老衲今日所為無關乎任何事,只為一顆憐憫之心。”
血玉珂聽了他的話頓時喜笑顏開:“哎呀呀,還得是大師會說話。不過老和尚,我心裡倒是有一個問題,不知你能否幫我解答一二呢?”
和尚行了一禮:“女施主請講。”
“方才他們說我殺人如麻,倘若我放下屠刀便可成佛,那麼他們所認為的那些被我害死的無辜人豈不是白死了?”
血玉珂揹著手走到和尚面前:“這又該怎麼算呢?”
和尚雙手合十:“世間萬事皆有自己的緣法。遇到你是他們的劫數,遇到我亦是你的緣法,女施主自是不必糾結。”
“哦。”
血玉珂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這樣啊。”
“可是我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答……”
她忽然掏出打狗棍,狠狠朝著和尚頭頂砸去。
和尚面色波瀾不驚,閃身避過。
血玉珂卻不肯罷休,以棍為槍朝他心口刺去。
和尚翻身踩著打狗棍,凌空一掌朝著血玉珂拍去。
只是那掌在距離血玉珂心口只剩一寸時,被血玉珂死死捏住了手腕,不得再前進一步。
“老和尚,你說別人要殺你,你為什麼要反抗呢?”
血玉珂又將打狗棍掄向他身邊的另一人。
那人手持雙刀,擋在身前,卻還是被打飛出去,落在地上大口吐著血。
“為什麼他要反抗呢?”
“為什麼每個人都可以反抗,就我反抗不得呢?”
“祝家夫妻救我一命,我亦守在祝家,為他們抵擋了多少次滅門之災。可他們要殺我,我難道要引頸就戮?”
“這天下從不是因我而亂,是因為你們。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義士,聽風就是雨,攪得百姓不得安寧。”
“和尚,你倒是給我解一解疑惑,為何我殺你你卻要反殺我,別人殺我我倒是反抗不得?”
和尚的腦門已經冒出汗珠來。
“老衲反抗自然是因為珍惜性命,可旁人根本傷不到女施主,你又為何要下殺手?”
“哦,”血玉珂恍然大悟:“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別人傷到了我,我就可以下殺手了是吧?”
和尚頓時語塞:“老衲……老衲不是這個意思……”
“嗤!”
血玉珂反手扭斷了和尚的手腕,一棍敲在他的腰間,將他的脊骨敲斷。
“大師,你還是先渡了自己,再去渡別人吧。別叫別人三言兩語就亂了佛心。”
見血玉珂出手傷人,其餘人看不下去了:“大膽魔女!大師好意留你一命你卻不要,還敢出手傷人,那就等死吧!”
“你們真是好正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