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珂笑了笑:“好呀。”
孫阿姨欣慰地看著女孩坐著輪椅的小小身影。
這個孩子是她救下來的,對於她來說和別的孩子意義有些不同。雖然她知道偏心不好,但這個孩子真的可憐,她沒有辦法不偏心。
角落裡站著幾個孩子,看起來都很瘦弱。
這幾個就是阿彩說的,一個小孩右耳先天殘疾,一個小孩雙眼先天弱視,一個胳膊被父親用鐮刀砍斷了,還有一個身形比血玉珂還要瘦弱,一看就是很好欺負的模樣。
因為上午他們並沒有和其他人一起進屋,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看見血玉珂靠近,他們全都緊張地盯著她,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膽子真小啊,怪不得好欺負。”
落日的餘暉投向黑夜的邊緣,形成了一條奇特的涇渭分明的光與暗的交界。
而年僅六歲的女孩一半映在夕陽裡,一半陷入黑夜中,笑得悲憫又邪肆。
“我們,要不要玩一個遊戲呀?”
她的聲音明明稚嫩,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仿若惡魔低語。
流水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會同意做這種事情。
他從有記憶起就在福利院了。
因為先天殘疾,他常常被別的小孩欺負。
剛開始他也向護工們告狀,但那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欺負他的人當面認錯態度好好的,可私底下卻更過分了。
慢慢地,他學會了不再反抗,不再多說。只要他沒有反應,那些人自然覺得欺負他沒意思了。
他想著,自己只要安安靜靜地長大,如果能遇到一個好人家收養了自己是最好了。
如果沒有,他能少挨欺負也是不錯的。
可新來的那個小女孩卻打破了他平靜的生活。
她居然讓自己給福寶的糖水裡下瀉藥!
天啊,他怎麼敢去做這種事呢?
福寶是他們這個屋子裡的老大,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會死得很慘的!
流水心裡一萬個不情願。
但那個小女孩卻說,如果自己不去,她就立馬大聲地哭,和孫阿姨告狀說自己欺負她了。
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的另一隻耳朵也出毛病了。
天可憐見,他從來都是受欺負的那個,什麼時候欺負過別人?
可若是自己在阿姨們心中的印象變得不好了,到時候如果有人來收養孩子,就不會有人為自己說好話。
流水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只能向上天祈禱,福寶千萬別懷疑到自己頭上吧!
看著福寶喝下了自己親手下的瀉藥,雖然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有效,但他的心底卻升起了一股隱秘的快意。
如果有辦法,誰願意被人欺負?
如果能報復,誰會放過傷害過自己的人?
流水走回來,低著頭小聲說:“我……我做完了,也看著他喝下去了……”
他說完後,快步走到其餘三人的身邊,彷彿這樣才更有安全感一般。
血玉珂鼓掌:“非常棒,那麼下一個輪到誰了呢?”
三人都往後躲。
血玉珂卻無情地喊道:“麵條兒!”
瘦弱的麵條兒盯著自己的腳尖:“我……我不去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