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多寶支支吾吾地道。
吳桂潔眸光一閃，微笑道：“的確是該跟他們告個別。”
她進了屋，卻沒讓吳多寶進來：“我想和他們單獨說說話。”
吳父吳母瘦了一大圈，長時間躺著讓他們的肌肉也開始漸漸萎縮了。
吳多寶沒照顧過人，所以也沒有吳石榴幹活精細，屋子裡飄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兩人看著吳桂潔的眼神無比複雜。
他們已經聽吳多寶說了，吳桂潔考上大學了。
可是一個丫頭片子考大學有啥用？能當飯吃還是能當水喝？最後不還是要嫁人的嗎？
吳父心中想法很多卻不敢開口，吳母恨不得吳父的嘴長在自己身上。
吳桂潔看著兩人許久，忽然笑了。
她大概以後，都不會再做昨晚那樣的噩夢了。
“爸，有一個秘密你想不想聽呢？”
吳桂潔走到炕邊坐下。
吳父的手嚇得抖了一下：“什……什麼秘密？”
吳桂潔輕聲道：“你知道吧，從小到大你們對我並不好。雖然我是個女孩，可吳石榴也是呀。你沒想過為什麼只看我不順眼，卻對吳石榴苛責很少呢？”
吳父不明白這種時候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然都是你的好老婆誤導的啊。在你耳邊說著吳石榴的好話，說著我的壞話，對我動則打罵，什麼事情都能怪到我的頭上。”
“我就要走了，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有些事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
吳母心裡忽然生起不好的預感。
她啊啊地叫起來，口水不停往外流，卻沒能吸引另外兩人一點的注意力。
吳父直覺可能會聽到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吳石榴她不是你的孩子，我和吳石榴是同一個媽，卻不是同一個爸。”
吳父的眼睛緩緩瞪大。
吳桂潔繼續道：“不信？那你仔細回憶回憶我媽是什麼時候懷上吳石榴的，到底懷了幾個月份吧。”
說完後，她就站起身出門了。
吳父伸出手想抓住她：“別走！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
他臉氣得通紅，目眥欲裂。
可越說話舌頭越不好使，竟是被氣得中風，口歪眼斜地躺在那裡，只留滿眼的恨。
無視掉吳多寶，吳桂潔自己來到村頭。
不少人已經在這裡圍觀了。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吳桂潔一眼就看見了披頭散髮，臉色蠟黃的吳石榴。
吳石榴滿眼的怨毒，看見她後就直直地衝著她撲過來，手裡還握著把菜刀。
吳桂潔一直都在注意她，因此也及時躲過了她的攻擊。
吳石榴收力不及，一下子撲倒在地，摔得腦袋直流血，暈了過去。
眾人大亂，吳桂潔和另外兩個知青卻是坐上了村裡特意給他們租的小蓬車，揣著希望離開了村子。
黎明大學。
“新生先到那邊領洗漱用品和水壺，然後到我這裡集合！”
吳桂潔新奇地打量著校園，跟著人流來到辦事處領東西。
她看了一眼，決定選一個橘黃色的杯子。
黃色代表豐收和希望，她喜歡。
可是旁邊一隻手也伸出，和她同時一起抓住。
吳桂潔轉頭看去，面露驚喜：“芊芊姐！”
蕭芊芊也回報以熱淚：“恭喜我們，終見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