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加舊怨,婧元腹中的怒火一下子竄到了腦瓜頂。
“你敢傷我一根汗毛,明日我父皇便會將你南周百姓屠戮殆盡!”
血玉珂譏諷地道:“你是三歲小孩嗎,離了爹活不了了?張口閉口就是你爹,那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就算原主沒有傷她欺負她,南周的百姓照樣沒有得到好下場。
所以血玉珂為什麼不弄她?
婧元的手死死地握著鞭子手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從前,不論她走到哪裡,無人不恭維著她捧著她,生怕她皺一下眉頭。
就算如此,即便是她有一丁點的不順心,哪怕惹她的是什麼王孫貴胄,一國之君,也全都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
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境地。
打又打不過,父皇的名頭又威懾不了,就連罵人她都沒人家嘴皮子利索。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囂張至極的婧元公主,此時竟然被氣紅了眼眶。
不過是六萬兩,她當然不是拿不出來。
可她憑什麼要拿?她忍不下這口氣!她甚至還想把面前要錢的這個女人給千刀萬剮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
“哎呀,這是在幹什麼啊!”
眾人回頭看去,卻見是霍子凌帶著幾名大臣散步到了此處。
開口的是戶部尚書林祥,他見到這邊的情形直拍大腿:“哎喲,這麼好的景色你們居然在這裡舞刀弄槍的,快些收起來,萬一一會兒傷到了陛下呢!”
其餘幾個大臣也紛紛附和。
血玉珂自然沒動。
婧元卻像是得到了什麼有力的支持般,高傲地昂起下巴,用一種看死人般的眼神看著血玉珂:“南周便是如此待客的,本公主真是領教了。等回了安國,定然會原封不動地轉告給父皇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
林祥一聽頓時露出焦急之色,他急忙跑到兩人中間,卻又確保自己的身形沒有擋在血玉珂的箭前。
“兩位祖宗誒,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不行嗎。都是一國公主,好好培養培養感情不行嗎,何必鬧得這麼難看呢?”
婧元冷笑:“那你怎麼不讓你們長公主先放下弓箭?”
林祥聞言轉身把視線轉向血玉珂:“殿下,要不……”
血玉珂扭了扭脖子:“本公主今兒個心情好,就想舞刀弄箭的,你有意見?”
林祥又麻利地把視線轉了回去:“婧元公主,您看您是不是……”
婧元一看他像跟牆頭草似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再不讓她收了箭,本公主叫父皇立即讓你南周變成地獄!”
林祥眉心輕皺了一下,卻不動聲色地再次苦哈哈地看向了血玉珂:“殿下,大局為重,您作為東道主……”
“她要拿鞭子抽你閨女,差點就把你閨女抽死了,還好有她的侍女擋住。現在那侍女已經生死未卜了,要是那鞭子落到了你閨女身上……”
林祥頓時臉色一變,果斷站到血玉珂身後義憤填膺地看著婧元:“婧元公主,我南周尊你為客,你為何要傷我女兒?”
婧元見他如此,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本公主也願意,你管得著本公主的鞭子往哪抽嗎?就是把你女兒抽死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