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凌聽著百官對長公主的彈劾不耐煩地按了按眉心,卻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南周國力就擺在這裡,百姓們才安定了多久,若是戰事再起,哎……
但當日如果換做是他,他也會做出和皇姐差不多的事來。
畢竟被安國使團踐踏的是他南周的子民,他身為南周天子,又怎能袖手旁觀?
血玉珂一直神情不變地聽著,直到群臣慷慨激昂地狠狠罵了一通,罵得她狗血淋頭,罵得腮幫子都累了,罵得無話可罵了,她這才拍了拍手。
殿門緩緩打開,兩名侍衛紛紛牽著兩匹烈馬走了進來。
還不等眾臣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殿門就再次被關上,而後兩名侍衛翻身上馬開始肆無忌憚地在大殿上馳騁起來。
眾大臣都嚇懵圈了。
這他爹的是要幹啥,暴君屠戮朝堂嗎?
一時間,大殿上熱鬧得緊,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罵得最歡的幾個大臣最慘,完全是被那烈馬追著踩。他們跑到哪裡,烈馬就追到哪裡。
也幸虧御馬的兩名侍衛騎術極佳,那些大臣只是在屁滾尿流的時候自己崴了腳或閃了腰,並沒有遭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霍子凌沒想到自己皇姐竟然有這麼一手,一時間看得開心極了。要不是現在不合時宜,他甚至還想笑上兩聲。
等鬧得差不多了,血玉珂才揮了揮手命兩名侍衛將馬牽出大殿。
眾臣緩了好一陣才平息了方才的心驚肉跳,而後又跳起來繼續罵血玉珂草菅人命殺害忠良。
“原來眾卿被亂馬踐踏了以後也知道生氣反抗啊,本宮還以為,殿下站著的是一群就算被踩死了也不敢吭一聲的孬種呢。”
此話一出,大殿上寂了一瞬。
血玉珂笑意慢慢散去,眉眼間滿是凌厲的殺氣:“從法理上來講,我南周明令禁止當街縱馬,車馬應行車馬路,禁止踏上行人路,違令者杖責三十,罰銀百兩,下獄五年。若傷及百姓,罪加一等。此條官民同罪!”
“從情理上講,百姓生活不易,為官者當愛民為民護民,怎能容他人肆意踐踏自己庇佑的民眾?一個小攤能養活一家人,若是被踏碎了,那便是一個家庭破碎了。一個人上牽扯至父母親家,下涉及到子孫後代,一個人受了傷,那是多少個人都要為之牽腸掛肚?”
“本宮身為南周的長公主,難不成就該像你們說的那樣,冷眼看著本宮的子民被踐踏被傷害,卻連一聲都不敢吭嗎?這樣的待遇你們剛才感受過了,如何啊?若是眾卿覺得不錯,那麼以後本宮日日縱馬金鑾殿,你們是死是活便全都自求多福吧!”
說罷,血玉珂甩袖便走,也不管群臣的反應如何。
而霍子凌也努力壓制著上揚的嘴角,板著臉故作沉痛道:“眾卿回去都仔細想想吧,退朝。”
說完他也匆匆離開了,留下一地懵逼的朝臣。
站了半天眾人才反應過來。
不是,說了半天,問題也沒解決啊?
他們氣的是長公主維護百姓嗎?他們是氣長公主得罪安國!
明明這件事有更妥善的處理辦法的,可長公主偏要硬剛,而硬剛後的結果就是使團回去以後,安國必定出兵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