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洗衣機沒有什麼留著的必要了。
血玉珂最後一筆落下,屋子裡傳來一聲震天響。
“砰!”
“咋了咋了!啥東西炸了!”
養母被巨大的爆炸聲驚醒,忙跑出裡屋來查看。
只見她拿來當操作檯的洗衣機如今已然四分五裂,將廚房炸得天翻地覆。
“啊!我的洗衣機!我的鍋我的盆我的碗!我的……”
“咣!”
屋頂,一把菜刀突然貼著她的鼻尖掉落,險些給她開了瓢。
她被嚇得失了聲,而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再看養父丁永生,剛才的爆炸將內屋的床板都震塌了,他陷落在一堆破爛不堪的木板之間,看那樣子也是暈了。
而丁駿還在院子裡一邊搓衣服,一邊“噢噢噢”地高歌。
血玉珂聳了聳肩,回到原主小小的臥室裡,背上書包去上學了。
原主剛上高三,她能讀高中倒不是因為別的,現在這個年代家家戶戶的孩子只要考得上都會去讀高中,不管怎麼說畢業了升學宴還能收點禮錢呢。
而且丁永生在村裡也是好面子的,最不喜歡別人說他什麼重男輕女的閒話。
但那東西裝不裝並沒什麼太大意義,誰看不出來丁家兩個孩子的區別?只是嘴上不說,心裡明鏡罷了。
每天回家都被養母叫去做這做那,沒有時間學習,所以原主的成績也不怎麼好。
後來原主回到了唐家,被轉去了私立學校。突然改變環境、學習節奏和學習內容,原主更不適應,高考只勉強考出了個專科的成績。
為此唐建嫌她丟人,還讓她復讀了一年,才考了個普通本科。
只是學業還沒完成,原主就為哥捐腎,患上重病,沒幾年就一命嗚呼了。
其實學不學的血玉珂是無所謂的。
在她看來,這繁雜冗長的、佔據了一個人所有孩童和青春時光的學習路程似乎並不是十分必要,畢竟投入多、回報週期長,並且還不一定能不能有回報。
但作為像原主這樣的普通孩子看來,這才是一個正常人該走的路,該經歷的一切。
所以血玉珂決定給原主一個正常的,完整的人生。
踩著上課鈴進了教室,血玉珂感受到了背後那灼灼的目光。
那是來自班主任老師的死亡凝視。
她臉不紅心不跳,面不改色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班主任走到講臺上,似是想要說什麼,但想到了自己這個學生的家庭狀況,最終還是淡淡地道:“拿出英語書,課代表領著晨讀。”
血玉珂剛要坐下,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後桌的同學悄悄把她的椅子勾走了。
她默不作聲地假裝整理衣服,班主任眼不見心不煩走了出去。
前腳老師剛走,後腳血玉珂就用萬能筆畫了只老鼠。
她猛地回頭對著後座的男生臉上一丟:“看招!”
“啊!”
男生下意識一擋,卻發現血玉珂什麼都沒扔。
“你……”
他正想說什麼,忽然感到腿上有什麼東西在動。
低頭一看,恰好和一隻大黑耗子眼對眼。
“啊啊啊!”
男生忍不住尖叫起來,一邊叫還一邊跳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