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珂撇了撇嘴:“爹,當初不是你說讓我受了委屈就回家來的嘛,現在又要趕我走。那我現在就回去,讓凌徵欺負死我好了。”
見女兒撒嬌,蕭義山原本嚴肅的臉瞬間軟化:“哎呀,爹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嘛。寶貝閨女,快跟爹爹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了,爹替你做主!”
說起來,因為蕭家的關係,原主在宮裡算是最不怎麼需要守規矩的了。
蔣文茵想女兒了就去宮裡看看,蕭義山想給閨女送什麼吃的就送什麼吃的。
就算是血玉珂今天出宮,也沒有人敢阻攔。
但原主一直對凌徵有感情,而經受過良好教養的她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所以她對家裡一向是報喜不報憂的。
蕭家還以為她嫁給凌徵後生活得不錯,凌徵對她也很好。
殊不知凌徵從來都只是表面功夫做得好,實際上卻是對原主不聞不問。
血玉珂沒打算隱瞞。
蕭家勢力這麼大,還怕他區區一個小狗皇帝了?
現在來的時間點剛剛好,不搞點事情多對不起原主啊。
她一邊吃著茶點,漫不經心地道:“沒什麼,就是凌徵早就移情別戀了,對我也一點都不好,成親之後只圓過一次房。在他登基之後,任由皇后欺負我,其他宮妃議論我,我覺得沒勁,就回家來了。”
雖然她說得輕鬆,但蕭義山河蔣文茵都神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只是聽著他們心中就火氣很大了,實際上經歷過這些的女兒,這些日子該有多難過?
“他如此對你,你怎麼不早和家裡說呢?”
蔣文茵心疼地看著女兒。
她是最瞭解女兒的,從前的女兒雖然聰慧卻性子純善,最是不屑於那些陰謀算計之事。
可現在,女兒用如此風輕雲淡的語氣說出她經歷過以前深惡痛絕的事情,如此可見僅僅在深宮之中兩個月的時間,她都遭受了什麼。
血玉珂自嘲地笑了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之前對凌徵的心意。但是我現在明白過來了,我的一片真心都餵了王八了。”
蕭義山猛地一拍桌子:“好他個凌徵,居然敢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如此欺負我的寶貝閨女,當我是死的嗎!”
蔣文茵白了他一眼:“你幹什麼,小心嚇到我女兒!”
蕭義山連忙賠笑:“閨女,你累了吧,快點去休息吧。你就在府裡住著,哪也不去,我倒要看看他凌徵有多大的臉!”
血玉珂端起桌子上的糕點,笑嘻嘻地道:“好的爹,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我先回房啦。”
蔣文茵在她身後看得心疼。
女兒在宮裡過的這叫什麼日子啊,連盤點心都吃不起,真是欺人太甚!
如果當初,他們如果反對的態度再堅決一點……
可是這個世道對女子就是苛刻,倘若阿幼與新皇退過婚,日後又該如何自處?
不嫁人侯府也能一直好好地養著她,但女子不嫁人哪裡還能有什麼去處。總不能讓閨女日日憋在侯府裡,連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吧?
這終究是個糊塗賬。
但他們,絕對不能這樣看著凌徵欺負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