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陰潮的礦場當中。
四下昏暗,鞭打聲格外清晰,在耳邊迴盪。
水滴下落,伴隨一個個赤裸著雙足,身著破布薄衣的工人在石場內徘徊。
咔——
鐵鎬艱難的敲著泛著藍光的磐石。
聲音沉悶,猶如折磨心神的囚籠,一點點壓縮壓的人喘不上氣。
雨夜,似是涼春。
天色壓抑,數不清的工人在這裡奮力工作著。
這時,一位戴著機械義眼,渾身長著特殊淡綠色鱗片的老者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手中老舊的鐵鎬脫落。
很快。
一位全副武裝的士兵快步走來,它手裡拿著一個類似於電鞭的工具。
面對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老者。
士兵厭惡的唾棄一聲,“死了沒,沒死就起來工作!”
老者沒有回應。
它身軀如同乾癟的樹幹,面色枯瘦,一掰就斷。
“別給我裝死!”
士兵臉上不耐煩更濃了,按下激活電鞭的鈕鍵,無情的抽到在那已經快要破碎的老者身上。
啪——!
一道道抽打在肉體上的聲音,傳入周遭工人的耳裡,彷彿成為了一針特殊的鎮靜劑。
讓其有些低迷的精神瞬間專注,使其手上的工作更加麻利。
無一例外的是,所有工人都在遠處悶頭做著手中的工作,連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
這種事在它們眼中,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約莫一分鐘後。
士兵停下手中的攻擊,老者背後早已血肉模糊。
它一腳將對方踹翻老遠,“工號0094死了,計入名單。”
似乎是和內部的信息人員對話。
聯絡完後,士兵感嘆了一句,“真他孃的晦氣,一幫廢物!”
“年底完不成指標,全剁碎了加工成罐頭!”
留下一句話後。
士兵收起手中的電鞭,隨後從礦場離開。
老者的屍體靜靜的躺在那裡。
沒有工人去理會,甚至都無法讓那些推石車的改變一下路線,跟沒看到一樣,徑直的壓了上去。
一直到天亮。
那具屍體都沒人動彈,直到招來一些飛蟲,才有工人極不情願的用工具鏟到沒人的空曠區域。
礦場的上層,則是一座環形的監獄堡壘。
一共有八層,每一層都建造著密密麻麻的漆黑監牢。
其中,有大部分牢房都是敞開著的,只有少部分是緊閉的,像是有惡鬼在其中沉睡,散發著滲人的氣息。
“哈——”
同樣是一間緊閉的房間內。
一名白髮少年穿著粗布囚服,有些懶散的從懸掛在鈦合金牆壁上的吊床上醒來。
他坐在床邊,活動了下有些死板的脖子。
雙手雙腳戴著由特殊金屬打造而成的鎖釦,囚牢的角落則放著一個葫蘆以及一塊長方形的木匣。
緩了緩。
少年起身,推開牢房,懶洋洋的走向礦場。
“快看,9061醒了!這傢伙還終於捨得出來的,我記得...名字挺特殊,好像叫什麼林天?”
“噓!自己幹自己的,那傢伙看起來應該是個外來者。”
“來這裡兩個月,就出來過四次,這自我的風格....不好評價。”
“真牛啊,這麼我行我素,怎麼沒人給他上上強度?咱們這外來者也不是沒有,剛開始都覺得自己可牛了,最後不老老實實在這當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