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茫然的看著胡遠峰。
這一‘劍’似乎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劃痕。
林天清楚。
留下的是劍痴的曾經的歲月。
一個曾經威名大夏的劍痴，此刻卻成了連拿起樹枝都費勁的退休老者。
樹枝在林天眼中下落的很慢。
但在旁人眼中卻僅是一剎。
啪嗒一聲。
樹枝落在地上。
胡遠峰臉上增添了二兩風霜，他艱難笑著，“獻醜了，這可真是獻醜了。”
他說完這句話，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高遠此刻已是淚流滿面。
一個巡夜人小隊的隊長，對所有人溫柔至極的男人。
此刻卻再難忍住，眼淚如雨點般落下。
他多希望這一劍可以再慢些。
而不是轉瞬即逝的下落。
這一刻，他不是那個巡夜人高遠，而是那個跟在劍痴身後流著鼻涕的高小胖。
“師父，我......”
高遠用袖子擦掉淚水，顫抖著看著胡遠峰。
對方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旋即說道：“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一條胳膊而已，再說了巡夜人什麼的我早就當煩了。”
林天站在一邊，他知道胡遠峰這麼說的目的。
“當了大半輩子，最後不還是住在這種地方當一個退休老人？那些都是你們年輕人該做的。”胡遠峰語重心長道：“高遠，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去完成什麼。”
“你只需要做好你該做的，沒必要去自責，去內疚！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
從小區內走出。
二人坐在轎車上，都沒有說話。
高遠掏出一根香菸，剛想點燃，猶豫了一會還是放下了。
“小天，你說我師父如今拿不起劍，從一個劍痴淪落到如今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老人，這一切似乎都是我造成的。”
林天看向窗外，他隱約間看到小區最深處，一道身影正在那邊默默注視著這裡。
是胡遠峰。
“隊長，胡前輩從來沒有怪過你。”
林天收回目光，老人也轉身回到房間。
“這都是他的選擇，他放下了劍，讓你成為了他這個老人家唯一的牽掛。”
.......
房間裡只剩下胡遠峰一人。
他悠閒的哼著小曲。
隨後打開了一處包漿的老衣櫃。
一個木箱靜靜的躺在中央，上面沒有任何衣物，似乎這櫃子就是為了存放木箱而特意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