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定遠也不知道夏黎是不是故意對著他耳朵往死裡嚎的,反正他現在耳朵被吵得嗡嗡直響。
尤其是聽到她那些胡言亂語的話,整個人從頭紅到腳,看起來像一隻熟透了的螃蟹。
心裡僅存的理智還在,把人從自己身上往下撕。
強行冷著一張臉,厲聲呵斥道:“你別胡說八道!我沒有對象,也從來沒跟你說過這種話,你這女人是不是瘋了!?”
論嗓門,陸定遠怎麼可能比得上夏黎?
夏黎雙臂死死鉗住陸定遠的脖子,跟一條剛從水裡釣上來的巨大鯰魚一樣,搖頭擺尾躲著陸定遠把他往下撕的手,瘋狂擰著身體。
聲音淒厲的喊叫:“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我知道你就是為了保護我,不然你怎麼捨不得把我從身上推下來?
你就是口是心非!!!
我不聽!!!啊~啊~啊~啊~啊~!!!!”
根本拽人拽不下來,想按穴位讓她放手,也被對方瘋狂掙扎躲過的陸定遠:……
她對她自己有多大的勁兒沒數嗎?他就算抱頭生產隊的壯年驢,也不可能耗費這麼大力氣!
陸定遠只感覺自己耳朵被夏黎吼的嗡嗡直響,腦袋也和遭受音波攻擊一樣,像是有大鐵錘在不停的砸腦仁。
原本他不想傷到夏黎,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眼瞅著劫匪首領看向他們的眼神不對,陸定遠眸色微沉,手上也不得不下了狠勁兒。
厲聲呵斥道:“下來!”
“別了吧!看這小姑娘對你這麼上心,我又怎麼忍心棒打鴛鴦?”
就在夏黎想著,要是這傢伙真敢使勁兒掰她,她就給他來個頭錘的時候,劫匪首領突然開口說話了。
陸定遠心裡頓時一個咯噔。
夏黎轉頭看向劫匪頭領,靦腆的笑了笑,突然語氣輕快的來了一句讚賞,“你人還怪好的嘞~”
之後就從陸定遠身上跳下來,小媳婦一樣乖巧的跟在他身後。
深知夏黎秉性的一部分人:……???
事已至此,只要他們不想和劫匪撕破臉,結局就無法更改。
無論是顧雲逸還是其他幾個十分關心夏黎的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難看。
陸定遠深知如果他現在表現出對夏黎的看重,那些人只會對夏黎更加關注,只能捏著鼻子認下。
冷颼颼的視線颳了一眼夏黎,就沒再多給她任何一個眼神。
夏黎看他那氣到要爆炸的模樣,在往前走的路上,低著頭像是在“含羞帶怯”,實則小聲在他身後嗶嗶:“蛤蟆蛤蟆氣鼓,氣到八月十五,八月十五殺豬,氣的蛤蟆直哭。
氣猴,氣猴,幹氣猴,氣死幹氣猴~”
此刻真有弄死夏黎的心的陸定遠:……
怎麼就沒根針,能把她這一直叭叭叭的嘴給縫上呢?
夏黎就這麼跟在陸定遠身後,又原路返回到劫匪中間。
看著明明被劫匪挾持,卻已經看她看傻了的陳真真,她很懷疑陳真真心裡覺得,她比她還要戀愛腦。
又或者是醫者不能自醫。
陸定遠身子筆挺,走到“敵營”不著痕跡的擋在夏黎身前,冷聲對劫匪首領道:“我人已經過來了,換另一半吧。”
劫匪首領看著幾乎將他們組織搗毀的階下囚,如今人都在他手上,居然還這麼囂張,頓時眯起眼睛。
冷聲道:“我還用不著你教我做事!”
說著,他抬起機關槍,用槍托砸向陸定遠的腦袋。
砸下來的位置正正好好對準了陸定遠的太陽穴,若是真砸下來,不死也得重傷。
“啊——!”
無論是人質,還是已經被贖回的人,都發出驚恐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