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脊背挺直,身形欣長清瘦,絲毫看不出有殘疾,而令唐小曼膽顫的那根金屬手杖,則靜靜倚在辦公桌旁。
走進辦公室前想吼出來的話,全部堵在了嗓子眼,唐小曼緊緊咬住唇瓣。
嚴樺無聲無息地,下了她的一個代言。
這是一種無聲的警告,警告唐小曼所做的事情。
嚴樺緩緩轉過身來,揹著光,看不清面容,但聲音是柔和的。
“有事找我。”
唐小曼深深吸了口氣,但一開口,還是沒憋住哭腔:“我寧願你像上一次一樣打斷我的腿,你明明知道這個代言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面對嚴樺的時候,總有一種從內心深處湧出來的無力感。
嚴樺微微抬眸,靜靜看著她。
“您說過,最不喜歡手下的藝人爭鬥。”
唐小曼仰起脆弱纖細的脖頸,眼圈兒紅通通的:“可冷清清早已經不是我們的人,您為什麼還要護著她?”
“冷清清早就投奔了許贊,她現在是我們的敵人!”
唐小曼語聲變得尖利刺耳。
嚴樺慢吞吞地從暗處走過來,他清俊的臉龐漸漸籠罩在室內明亮的光線中。
他伸出手,那是一隻極好看的修長優雅的手,然後將她的頭輕輕擰向對面,那是一面櫃上的玻璃,他輕聲說。
“你看看你自己,哪裡有一線的樣子,把眼淚擦乾,我最討厭看見眼淚。”
唐小曼看到玻璃牆中自己的樣子,髮絲凌亂,眼中含淚,像個瘋婆子。
她臉頰上還是忍不住滑下一行淚來。
唐小曼似乎聽到有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面頰覆上柔軟冰冷的指腹,是嚴樺,他將她臉頰的淚痕輕輕拭去。
唐小曼低下頭,極輕地抽泣了一聲。
“我不服。”
業內誰不知道,許贊和嚴樺勢同水火,唐小曼不知道嚴樺到底想做什麼。
她只知道,嚴樺不準自己對冷清清動手。
被下的代言,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太著急了,太過心急會搞砸事情。”頭頂傳來男人輕緩的聲音,然而第二句令人猝不及防。
“論冷清清的把柄,誰能有我多。”
唐小曼錯愕抬眼,望進他含笑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