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威震三界的仙君跌落成醜陋不堪的小妖怪，且還身心俱殘，長出蛤蟆臉，換做誰都難受要死。
“張慈，接下來不論哪個門派來人，你都不要妄動，也不要為自己辯解甚麼，最真實的故事才最打動人，妖族最見不得人族衛道士，何況還有神堂灣……”
可當下時局，不是糾結之時，他也沒那功夫去解釋他就是柳驚鴻，真正的柳驚鴻。而那個不知所蹤的新生意識，極可能只是他的心魔。
虛空中，向逸仙這才回過神來，雙手不知何時又揹負在後，十指相扣，指節因太用力森森白白，“晴兒，你與我一樣，還沒同意給他借道，他就強行請神臨降你的道影？”
難道，短短時間，他就將道家降神術，巫祝以舞降神法，融為一體？
可是，哪有什麼道家太古術式，能夠不需要道主同意，就能強行借道降神？
她見柳驚鴻如此神奇，聯想到張慈作為一尊地仙，還對柳驚鴻畢恭畢敬。
她心中忽有一種猜測，有可能是柳驚鴻與他人合謀一同害她，“當初就該用搜神術看個明明白白……”
當初她只是看柳驚鴻幾個記憶碎片，此刻心中懊悔難耐。
“整個過程才三息之間，本宮完全沒感應，更別提同意甚麼，仙兒可知是甚道法巫術這般霸道？”公孫又晴虎眸眯成一條縫。
“方才我腦海冒出一些道影反饋，原來此子與其他請神的修真者不同。
他走在我的道路上時，不僅不迴避我的道影，反倒是以強者姿態接納包容我每一個不同面向的道影，且還讓這些道影從他靈臺順流，最怪的是他選擇借道降神，比較叛逆，比較難控的那個道影。”
說到這，嘶，公孫又晴不由倒吸一口冷氣，猛地看向正在緩緩站起來的柳驚鴻，“柳驚鴻這個小妖怪，憑甚麼如此自信走在我的道路上？”
“嗯？”向逸仙葉眉忽而緊皺，轉頭面對公孫又晴時，旋即又舒展。
她雙手不自然揹負在後，右手緊扣左手，目光灼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仙兒你沒獲得道影反饋？”公孫又晴猛然瞪大眼睛，靠近向逸仙想要看清楚她的神情變化。
她直覺一直在告訴她，向逸仙似乎有甚麼秘密。
“沒。”向逸仙在公孫又晴靠近時，身體已強行舒展。
“有沒有可能是天鵝血脈的傲慢導致？”公孫又晴能感覺到向逸仙身體略微僵硬，她總覺得向逸仙對柳驚鴻反應有點情緒波動，“畢竟，蛙族大多是你們禽族的鼎爐，甚至是桌上靈食。”
“嗯？”向逸仙愣一下神，公孫又晴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畢竟柳驚鴻體內留有她三滴天鵝寶血。
按道理，她更應該能從道影中，獲得反饋。
可是，她不僅無法獲得任何反饋，她更無法與柳驚鴻請將的那輪道影，獲得一點兒聯繫。
怪！怪！怪！
她嘴巴微張，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時空蕩起陣陣漣漪，一個個強者從虛空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