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柳驚鴻所言，他來到這裡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未曾改變過。
一切都是在座所有人自己心懷鬼胎，臆想出柳驚鴻是一個怎樣的人，會做出怎樣的決定，且還要羞辱柳驚鴻一番。
公孫又晴心中笑道，“舒服。暢快。”
向逸仙緩緩坐回位置，看向公孫又晴，“他不僅愚蠢，且朽木不可雕也。”袖袍下，雙手十指緊緊插入另一隻手的手背，因太過用力而顫抖，膚色失血，一青一白。
柳驚鴻沒有獲得天鵝造化丹，儘管不會收到其他貪婪者威脅生命，但是柳驚鴻的生存能力並沒有提升，日後必然需要向逸仙來多多分散注意力。
至尊鯤角令沒有到京恆手裡，向逸仙覺得自己很沒用，幫不上自己心上人一點點忙。
“京恆一定十分需要這一塊至尊鯤角令，否則不會花費五顆天鵝造化丹來換取。”向逸仙心中不斷念叨這句話，企圖緩解心臟刺痛和酸楚，結果反倒越來越痛，越來越難受。
向逸仙在意識世界歇斯底里，“你出來啊！快出來啊！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反倒不出來！”
咆哮聲好似那一道道天雷，叫喊聲好比那一股股海嘯。
霎時間。
意識世界噼裡啪啦鋪滿無數天雷，五顏六色。
平靜如鏡的意識海，掀起一股股驚濤駭浪，拍打著靈臺與潛意識之身。
按照道理，向逸仙心態崩潰的情況下，黑天鵝之身應該吞噬各種負面情緒之身，增強自己力量，淹沒理智，奪取身體控制權。
然而，黑天鵝之身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毫無一絲動靜，不見魔氣，也不見邪氣。
整個意識世界乾乾淨淨，沒有魔韻，更不見邪韻。
黑天鵝之身從未在向逸仙心態崩潰的時候出來鬧事，一直都是在向逸仙心態最平和，心境最穩定的時刻浮現。
向逸仙眼睛視界模糊，仙縷道袍下身體止不住在顫抖。
洪麟臉上露出些許驚訝，柳驚鴻做出這個決定的可能性，洪麟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這個所有可能性裡面最不可能的。
洪麟想起，柳驚鴻此前在藏經閣用自身危險，換出妹妹莘憐雲和荊憶寒安全離開藏經閣。
這麼一想，似乎卻又有些合理了。
唯獨不合理的是，柳驚鴻不可能是聖人，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楊金木正襟危坐，沒了剛才的慵懶，眼眸深邃且陰沉得像黑夜裡的大海。
柳驚鴻竟然拒絕，對柳驚鴻當下最有利的好處？
柳驚鴻難道還有後招？
柳驚鴻不用天鵝造化丹，也能夠順利的恢復修為到金丹期以上？
楊金木心中呢喃，“柳驚鴻能夠在德道仙宮的考核活下來，定然得到了某種仙緣，足夠讓他看不上天鵝造化丹的天大仙緣。”
楊金鑫附和道，“我另一半的力量，以及那十一尊混元大羅金仙境的老天鵝，消失得一點蹤跡都沒有，太詭譎了。”
楊金木雙手交叉做成尖塔形狀，“必須把柳驚鴻趕出天子山聖地，我們才好對他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