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恆冷冷直視柳驚鴻,雙眸殺意盎然,語氣森寒刺骨。“柳驚鴻,你這樣做,開心嗎?”
京恆怎麼也沒想到,情報中懦弱、低智商、執拗、假正義的柳驚鴻,竟擁有這般能耐,完全跟情報相反。
要麼是鯤鯨一族的情報出錯,要麼就是柳驚鴻的城府太深,要麼就是兩種可能都有。
呵,柳驚鴻啞然一笑,無奈搖頭長嘆,京恆這人似乎十分心急,且還喜歡將責任往外推。
京威雖沒成仙飛昇上界,但他是仙界鯤鯨族的族長的大兒子。
此事,京恆麻煩大了,這就是柳驚鴻想要的結果。
他打量眼前三件上品仙器,看都不看京恆一眼,“本座這樣做,不一定很開心,但不開心,結果不一定不好。”
他身體透支無力,就連聲音都嘶啞,時斷時續。
“如果你不擔心京威的父親報復,怎會設計他締結契約?”京恆見一隻可憐的殘廢癩蛤蟆,竟然如此無視自己,內心怒火堪比萬年活火山爆發。
他極度壓抑情緒,在他人面前保持風度,卻也讓他語氣變得急促,眼睛鋪上血絲,眉頭緊蹙成一條線。
“你應該注意到,所有的恐懼都以‘如果’開頭,這是恐懼的本質。”柳驚鴻臉上和眼中無不透著對著三件上品仙器的喜愛。
他輕輕將斷天刀拿在手上,“他總是有關或許、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而絕不是將必然發生的事情。”
鏗鏘,拔出刀鞘,他嘖嘖讚歎不已,依然沒看京恆一眼。
“從始至終,本座一直勸人向善,”說著,他手作拈花指,對準刀刃輕輕一彈。
叮吟吟,斷天刀發出愉悅的歡唱,彷彿也很喜愛他這個新主人。
“而你,弄潮仙,你算過你自己施展秘法傳聲給京威幾次嗎?”
鏘,長刀歸鞘。
“弄潮仙,本座認為你更應該擔心京威的父親的報復,你做什麼事情,所有人心知肚明。在場所有觀眾,所有水族同胞的眼睛和內心都是雪亮的。”
說完,柳驚鴻這才轉過頭去,與京恆對視,“本座認為,京威的父親不是哪個海溝溝,山旮旯裡,出來的村夫愚人。”
柳驚鴻面對弄潮仙京恆,一口一個“本座”,那閒庭信步模樣,沒半點敬重京恆。
這詭譎一幕,惹得觀眾們臉上露出興奮神情,難道又要打起來嗎?
上界與下界,誰人不知滄瀾仙子絕代風華世無雙,誰人不知弄潮仙京恆在追求季滄瀾。
上界,乃至神堂灣之外,唯獨沒有證實,滄瀾仙子在下界會有一隻殘廢的癩蛤蟆未婚夫罷了。
誰能想到坊間流傳的廢物癩蛤蟆,竟然擁有如此城府,擁有如此膽氣魄力。
他們恨不得柳驚鴻現在就跟京恆再戰一場,這一次他們肯定會下賭注,而不僅僅觀看賭鬥。
“你倒是說對一點,我姑父著實不是如你這般莽撞村蛙。”京恆強壓心中無窮殺意,對季滄瀾行一道禮,“兩位仙子,本仙得推遲今日事務,先回去跟姑父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