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驚鴻拿出京旭給的藥酒，咕嚕咕嚕連喝十幾口，三十息後，才緩過氣來。
咳咳咳，柳驚鴻應太激動被藥酒和口水嗆到，嘶啞說道，“我感應到自己的聲音上到仙界三十三諸天，下到十九層地獄，為何你沒有感應到？何況你就在我面前，明明最快感應才是。”
“是啊，我也很奇怪。”諦聽知道柳驚鴻沒有說假，他能夠感受到那股類似“巫”的偉力，問題是諦聽好像被隔絕在外，無法觸碰，無法接受，無法言明，不可言傳。
諦聽抬頭看向兩位天數精靈，“你們兩個是那位寫下的無上仙經道典與天地共育顯化的神靈，你們看得出是什麼回事嗎？”
道經書靈和德經書靈異口同聲，“不可名狀之神奇。”
諦聽得到道經書靈和德經書靈的回應，似乎明白了地藏王菩薩為何親自主動在棺山月嶺接近柳驚鴻，明白碧霄仙子為何捨得給出這一顆本該屬於她自己的肉骨丸，“果然。”
“啥？”柳驚鴻又一次聽到“不可名狀之神奇”這個詞，“我普普通通一隻水族小妖怪，除了經脈殘缺難修仙之外，哪裡不可名狀，哪裡神奇？”
此時此刻，柳驚鴻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猴子。
這莫名其妙的感覺，讓柳驚鴻煩躁。
諦聽聳了聳肩，“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說。”無奈嘆息道，“等你飛昇仙界再次見到地藏王菩薩，可以問問他，他應該知道一二。”
柳驚鴻雙手撐著長刀，顫巍巍站起來，“現在可有其他辦法？我請其他冥王行不行？”
諦聽雙手一攤，“你真以為你現在有能力獨自一人請來冥王？普通冥王可不行，需要大冥王才行。”
柳驚鴻點頭贊同，話鋒一轉，“要不你自己上我的身，我不反抗就是了。”臉上和語氣都充滿期待。
“不行。”諦聽收斂笑容，認真嚴肅道，“冥文規定，地獄在職當差者，不可在生靈沒有請神的情況下，主動去上身，有損天和，也損陰德。”
柳驚鴻嘴巴微張，最終還是沒說出這句“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你們行不行？”埋汰的話。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坑。
柳驚鴻默默拿出張慈給的書，自主屏蔽諦聽等外界干擾，聚精凝神，對照自己唸誦的每一個咒字，雙腳踏的每一步罡，雙手舞動的每一條道紋。
反覆對照三遍，柳驚鴻默默合上書，“我沒有做錯哪怕一步，唸錯哪怕一個字，畫錯哪怕一條道紋，那就奇怪了，我不配以舞降神？”
諦聽聞言，安慰道，“沒用的。我見過自然道派的以舞降神，你比他們做得更完美，以你金丹期修為以舞降神可上通仙界三十三諸天，下徹十九層地獄，並不是假的，我猜只是你要召喚的仙神聽不到，或聽不懂你在講什麼。”
諦聽見柳驚鴻久久沒理會他，忍不住拍了拍柳驚鴻肩膀，“嗯，對，就像我們耳邊從未斷絕的嗡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