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鵝聽出柳驚鴻的語氣變化，腦海將關於柳驚鴻所有記憶全都串聯起來，符合柳驚鴻直率的性格。
只是人們習慣把人事物想得複雜，所以認為柳驚鴻一言一行都有言外之音，弦外之意。
黑天鵝臉上泛起淡淡笑容，隨意盤腿而坐，“世人皆認定我是十惡不赦的魔，我也認定我是十惡不赦的魔，所以我不會跟你保證什麼，若你真的願意犧牲自我靈魂煉化心種，深埋我心。不論成功或是失敗，我儘量不殺你。”
柳驚鴻緩緩抬起雙手，結印起手式，“我一生鎮邪、殺魔、滅鬼不計其數，你是我見過最接近神佛的魔，最單純的魔。”語氣平和，令黑天鵝如沐春風。
“你是我第一個不想滅殺的魔，也是我第一個拯救的魔。不，你不是魔，你只是一個等待看見光明的普通人。”
柳驚鴻此刻完全不像上一世嫉惡如仇，恨不得讓所有的惡與黑暗消失的御風曜日逍遙顯聖仙君。
黑天鵝冷笑一聲，“別跟我煽情——”話還未說完，便緩緩合上嘴。
柳驚鴻已然快速結印，頌唱大自在逍遙經心靈篇章，儘管粗糙，依然能夠引發天道洪流共鳴，空間迴盪仙音梵聲。
柳驚鴻身後的眯著眼睛的佛母，緩緩睜大眼睛，眸光絢爛得像彩虹濃縮而成。
黑天鵝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眼睛，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佛睜全眼是為真身顯聖而來。
佛母怎麼可能會為了小小一隻水族妖怪，顯聖真身造神蹟？
黑天鵝又揉了幾下眼睛，施展天鵝目，看穿虛妄幻象。
僅僅是看一眼，黑天鵝就陷入其中，差點徹底昏死過去，全力退回貼近空間界膜，這才感覺好些，“邪門，天下還能有催眠我的法術？”
柳驚鴻身體劇烈燃燒，空間噼裡啪啦聲，全是天道洪流被燒發出的抵抗聲，一縷縷幽藍力量從柳驚鴻靈魂本源溢出。
黑天鵝心中一震，這股力量黑天鵝並不陌生，那是黑天鵝一生之敵季滄瀾的力量。
“埋心種，從根本療愈心靈，人魚仙族不外傳之無上仙經。看來柳驚鴻是季滄瀾的道侶，不含半點虛情假意。”
黑天鵝饒有興致打量柳驚鴻，季滄瀾必定是沒有想到，最終她們會同時成為同一個男人的道侶吧。
黑天鵝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報復快感。
柳驚鴻是季滄瀾如此心愛的男人，甚至可以傳授不外傳的心靈經。
季滄瀾如此純潔且有心靈潔癖，怎麼能夠容忍得了柳驚鴻還有其他道侶。
黑天鵝失神間，柳驚鴻魂體已經黯淡得像泡泡的壁膜。
黑天鵝看著柳驚鴻雙手拖著一粒指甲大小的珍珠，閃現到柳驚鴻面前，連忙阻止道，“已經夠了。”
“心種還未完滿。”柳驚鴻虛弱道。
黑天鵝一把搶來心種，打出一道法印，將柳驚鴻意識體拍到虛空。
黑天鵝抱著柳驚鴻煉化而成的心種，“柳驚鴻，若我日後在仙界甦醒，沒有看見你。我就去殺了你父親京落生，還有陶淵和陶鰈，以及你的小仙侶季滄瀾。”
“你，太弱——”柳驚鴻話還沒說完，一股強烈吸力捲來，徹底失去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