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本還有邏輯,可現實往往比話本更加戲劇,太多因果在其中糾纏,讓本宮身上每件事都變得十分離奇的同時,又十分俗套……”二殿下又簡單說出大殿下與她的複雜關係。
原來大殿下對自己親妹的愛過於畸形,但凡是二殿下的意中人都會被大殿下這個妹妹奴擊殺後吞食。
唯獨那翩翩儒雅的天鵝仙向天帝,不僅沒有被大殿下殺害吞食,反倒處處壓制住大殿下。
這也讓二殿下對向天帝傾心,結果二殿下成了向天帝突破桎梏,成就仙帝道果的犧牲品。
“你們仙界可真是狂野,可真夠亂。”柳驚鴻本來想要講出自己在碧霄樓與向逸仙同床共枕的孽緣,以此來換取一線生機。
下一刻,柳驚鴻就將這個想法也抹殺在搖籃之中,多年素質教養不允許他做出毀壞女人名聲的事情。
這件事情,關乎到向逸仙的名聲同時,還關乎向逸仙未來修仙之路,也關乎柳驚鴻能不能拜入天子山聖地之後,找到陷害他與向逸仙同床共枕的兇手,自己斬斷這條因果。
否則自己的因果天鏈似乎越來越大,發散越來越多。一條是張慈一家,一條是向逸仙,一條是季滄瀾,一條是父親柳驚鴻,一條是陶淵,一條是陶鰈。
對了,還有一條是已經飛昇上界,前往廣寒宮的黎少蓮。不能再多了,再多恐怕只會越來越多。
想到這,柳驚鴻不由自主發出嘆息,“唉……”就這因果關係,柳驚鴻今晚恐怕是無法度過這次生死關了。
“什麼叫做你們仙界?”二殿下嘴角微微上揚,本該顯得可愛逗趣,卻因是死屍而變得陰森恐怖,再加上月光照耀那慘白臉頰,顯得更加嚇人,“你不是說自己曾經僥倖登臨過仙界之巔,成就仙帝至尊大圓滿的道果嗎?仙界的修仙路就跟人間的修真錄一模一樣,一向如此殘酷無情。”
柳驚鴻沒有回應二殿下的話問題,話鋒一轉,“二殿下遲遲不去輪迴,便是要復仇吧?”
“怎麼?”二殿下紅唇咧開,牙齒潔白勝雪,眼睛笑眯成一條縫,“我們正義的夥伴柳驚鴻,柳道長在將死時刻,還要其言也善地勸本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柳驚鴻哈哈大笑幾聲,驅散了大半恐怖陰氣,“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若經我苦,未必有我善。這是我一直很喜歡的話。”
咳咳咳,柳驚鴻大口咳出黑褐色血液,從樹幹上流淌而下,染紅了泥土。
他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強烈的困頓感襲來,他已無多少精氣神去抗衡,最終樹幹上的臉面消失。
若非樹幹上和地面上留有血跡,柳驚鴻彷彿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月光下,大紅花轎越發紅豔,就像是血肉凝結而成。
呼呼清風吹過,帶著幽怨陰森的歌聲,讓原本就涼爽的天氣變得更加刺骨。
颯颯颯,唯有扶桑樹好似在安慰二殿下似的,隨著風兒搖盪,就連樹上的十顆果實都收斂了太陽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