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聽收斂笑容，短嘆一氣道，“生死簿上有名荊憶寒、莘憐雲，不過她們是功德圓滿，獻身給兩個天書精靈，成為天書精靈生命的載體，死得其所，功德圓滿也是正常。”
柳驚鴻右手緊緊握著長刀刀柄，左手緊緊握著司刀，因為雙手握得太用力而失血，皮膚雪白，“什麼？荊憶寒和莘憐雲的靈魂已經下去了？”雙手跟著司刀一起颯颯在顫抖。
“還沒死，但也差不多。”諦聽左手一把抓住柳驚鴻的左肩，“你不能對這兩隻天書精靈動手，否則有損陰德。你要知道通過贖罪來彌補陰德，需要十倍的數。”
柳驚鴻深呼吸兩次，轉頭與諦聽對視，“你有辦法？”
“我見這兩位天書精靈也不想害這兩個姑娘，可是逆轉生命進程有悖天道。”諦聽點點頭，再次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是要這兩千功德點，還是要我幫你，通過你之手將她們分離開？我明確告訴你，如果不幫他們分離的話，這兩個小姑娘將會隨我離開，我親手送她們入輪迴。”
聞言，柳驚鴻久久不能言語，“我怎麼感覺這一切太巧合了？”他看了看諦聽，再看被道經書靈和德經書靈附身的荊憶寒和莘憐雲，“彷彿就像是安排好的舞臺，就等我這個丑角上臺？”
“天書精靈附身這兩個小姑娘身上沒多久，我那邊就收到了法旨，所以我來到這裡遠比你想象中來得更早。”諦聽噗嗤笑出了聲，“以你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獨自一人開闢一條黃泉路，區區幾百功德點開闢的黃泉路，怎麼可能將我從大老遠喚來。”
柳驚鴻聞言，諦聽說的話確實也很合理。
柳驚鴻也明白自己現在的能力，沒有棺山月嶺那一百零八塊界碑的一百零八萬英靈的幫助，柳驚鴻根本無法獨自一人開闢出小小一條黃泉路，將諦聽召喚過來。
這時。
柳驚鴻瞳孔猛地擴大，下一刻立馬縮小，“肉骨丸是碧霄仙子給你拿來的？碧霄仙子希望道經書靈和德經書靈能夠真正獲得生命，而不是永遠以靈體存在？荊憶寒和莘憐雲十分符合道經書靈和德經書靈的生命條件？”
諦聽絲毫沒有露出驚訝表情，娓娓道來，“你如果願意為了兩個不怎麼熟悉的小仙女的命，放棄偌大的仙緣，放棄脫胎換骨的進化機緣，放棄能夠快速修煉成仙的機會，也是可以拒絕的，碧霄仙子不強逼你，我也不會強逼你。”
柳驚鴻嘴巴微張，想要果決反駁諦聽，可是諦聽說得十分有道理，諦聽從始至終都沒有強逼柳驚鴻，一切都給柳驚鴻自己選擇。
須臾，柳驚鴻指向道經書靈和德經書靈，“那她們呢？從始至終她們都沒得選？全然要依賴碧霄仙子的命令？”語氣帶著些許憤然。
諦聽愣一下，他呆滯目光正好與道經書靈和德經德經書靈的目光相對，都看出對方錯愕與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