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已經漸入睡夢的沈摘星並沒任何反應。
可就在大腦即將關機之前，她成功讀取了池驍的話，驚得瞌睡蟲一秒跑光。
“你說什麼？”那聲音還嗡嗡地。
她又驚訝又激動，猛地從他懷裡抬頭，差點撞到他的下巴。
池驍肢體反應迅捷，後仰了一下順利避開，笑道：“這麼激動，是因為被求婚，還是因為可以去留學？”
其實他是明知故問，但以玩笑的語氣問出口時，心裡還是隱隱藏著期待的。
沈摘星老實回道：“驚訝你會求婚，激動可以去留學。”
黑暗中，池驍的唇角彎了個無聲的苦笑。
明明早就知道她會如何回答，可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雖然認識沒多久，但池驍就是知道她坦率的性格，是不屑於為了自己的利益而選擇哄騙他的。
別看她平時說話聽起來柔聲細語的，但那是因為她天生嗓音條件如此，並不是故意放軟了聲調取悅男人。
這點從她兩次刻意的示弱和撒嬌就能看出來。
肢體僵直、語調生硬，雖然在他看來有著別樣的可愛，但他也明白，讓她示弱和撒嬌，那是屬實難為她了。
她根本不會。
那效果，還不如平時被他惹生氣後，那天然的嬌嗔來得讓他胸口麻癢。
她就是一個外表嬌媚美豔，但其實性格中帶有一些男孩氣的女生。
比如她非常非常怕肉麻，對情話過敏，十分鋼鐵直女。
但他連她這一點都是喜歡的。
因為逗害羞了真的特別有成就感。
而且她從不刻意討好逢迎，被惹惱了會生氣，被哄開心了會露肚皮。
他見慣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習慣了透過面具去審視一個人，更是對那些畏懼他權勢的眼神深感麻木。
當然，他身邊也有像李奧、陸澈這樣，相處起來可以完全放鬆的人。
可他們終究只是兄弟，是外甥。
而她才是真正與他水乳交融的另一半，是他身上掉落的那一根隱形的肋骨。
所以他求婚了。
池驍嗓音低沉磁性，輕聲問她：“為什麼驚訝我會求婚？”
沈摘星：“我以為你只是想和我保持一種單純的肉體關係，就像情婦那樣。”
他們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是始於一夜情。
後來，關係的延續也無關情愛。
所以他突然求婚，她真的很意外。
池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道：“現在的中國女孩都像你一樣思想這麼前衛開放嗎？”
沈摘星：“？”
“給你打消了當妓女的念頭，現在又給我整了個情婦出來，寶寶，你玩得挺花啊，我說過要包養你之類的話嗎？”
“……”沈摘星這才聽出池驍語氣裡的譏誚和……不悅。
“我只是沒想到……”沈摘星訥訥地解釋，不解道，“你為什麼想和我結婚呢？而且結不結婚和我去不去留學有什麼因果關係嗎？”
她是真的不懂。
畢竟在她看來，就算不結婚，她也沒有那個能力主動離開他的。
可池驍卻非常直白地回道：“你那麼想去留學，我只好讓你去，但不結婚的話，又擔心你被別的男人拐跑了。所以，想去留學就嫁給我……還是說，你其實也沒那麼想去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