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淵腳步一頓，他和杜挽春平日裡談話的時候都有會避開這幾個孩子。
偶爾說漏嘴，但是心想著這幾個孩子不大，也沒有在意。
沒想到小綿綿會突然問出口，他回過神來，繼續朝前走，一邊走一邊道：“不，他就是我的親爹爹。”
小綿綿依舊滿臉疑惑，“但是為什麼大哥和二哥他們會說他不是。”
周瑞淵耐心解釋道：“因為那是因為過去不是，但是現在和以後他都是。”
“哦~我明白了。”小綿綿似懂非懂地笑起來。
她越大越像杜挽春，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小小梨渦。
周瑞淵側頭看向她，雙眸裡滿是溫柔。
待二人回到家中的時候，小綿綿已經睡著了。
杜挽春幫著床上的小斐斐蓋好被子後，起身來到他們二人身邊，“瑞淵，把孩子給我吧。”
周瑞淵眉眼彎著溫和笑道：“無事，我哄她睡覺。”
他話落，小心翼翼將小綿綿抱在懷中。
小綿綿有些被吵醒，微微眨著睫毛。
周瑞淵抱在手中拍著她的胸口，溫柔地哄著，沒過多久她又睡著了。
杜挽春小聲問道：“小綿綿吃過晚飯沒有？”
周瑞淵壓低聲音回道：“吃過了，今日袁先生做了一桌子的菜。”
杜挽春詫異笑道：“沒想到他一個粗漢，居然還會做飯。”
周瑞淵起身將小綿綿輕輕放在床上，慢慢給她蓋上被子，回道：“袁先生也是苦人家出身，不僅才學出眾，就連種田種地做飯打獵都是一把好手。”
杜挽春聽後感慨道：“讓他在這裡給我們做先生，可惜他了。”
周瑞淵轉身，牽過她的手道：“不可惜，待回京城時，我們把他一併帶上。”
杜挽春笑著點了點頭，“也好。”
說到回京城，他們誰都沒有開口問，因為都心知肚明，大家遲早是都要回去的。
周瑞淵拉著杜挽春將她擁入懷裡，疼惜地吻過她的髮絲，問道：“小斐斐可還聽話？”
杜挽春看向床榻上熟睡的孩子，柔聲道：“聽話，不過，兄妹四人裡，只有他性子最軟，我倒是有些擔心......”
周瑞淵緊擁著她道：“不用擔心，待他長大的時候，就沒有人能夠欺負你們。”
杜挽春靠在他的懷裡，輕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那股莫名的安全感又湧了上來。
隨著天逐漸黑下，屋外夜色⚔濃，杜挽春和周瑞淵草草洗漱過後，帶著孩子們一同睡下。
待深夜時，周大娘突然被噩夢驚醒了。
三王爺連忙坐起身，握著她的雙手問道：“周兒，你怎麼了？”
周大娘抱著自己的肚子，呼吸急促道：“他，他要殺了我們的孩子！他！”
三王爺拿出帕子給她擦著冷汗，一邊安撫著她一邊問道：“誰，誰要殺我們的孩子。”
“皇上！他知道了我們在哪兒，他要殺了你，還有我的孩子！”周大娘失神的雙眸裡滿是驚恐，身子控制不住地顫抖著。
三王爺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起來，他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揉著她的長髮連連安慰她道：“不可能，就算他尋到了我們，我也不會再給他傷害你的機會！周兒，我們現在在成安縣，沒有人知道我們的身份。”
周大娘方才的夢太真實了，她見著皇帝站在城樓，抱著她的孩子要往下丟。
他用著他那日將陸家滅門的口吻，毫不留情地說：“這個孽種，只配下地獄！”
周大娘現在耳朵裡都是他夢裡的話語，她怕了，從未這麼害怕過。
即便當初她被壓上囚車時，也未像如此驚慌。
三王爺輕輕擦掉她臉上不知不覺流淌出來的眼淚，柔聲道：“別怕，周兒，我在這裡，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