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整是好事,需要按部就班,更需要考慮地方軍的複雜情況。
步子邁大了,容易扯到檔。
裁撤的人員如何安頓,是遣散回家鄉,還是在地方直接安排?
沒有特殊技能的一群大頭兵被突然釋放開,要錢沒錢,要能力沒能力。只能搶砸作亂,混亂一方。
僅山城一地,便有4000餘人遊蕩,無處可去,無家可回。
這些人只能白天混在城內,找口吃的,晚上找破廟破房子安頓一晚。
到了第二天,還得餓著肚子找飯吃。
實在找不到,只能去飯店吃霸王餐。七八個呼喝一組,九十人湊成一隊,吃過了就走,敢要錢就打。
山城尚且如此,其他城市治安更差,可想一般了。
這裁軍的混合拳從南向北,一如漫天的混亂之火。
預估會在接下來的一兩個月內燒到平津地區,需要楚雲飛提前準備。
作為主要針對目標,楚雲飛手上的幾十萬大軍令人不安。
他手上的武器眾多,更有自己的軍工廠以及造船廠。
組成了海上艦隊,更編建了坦克旅。
無論哪一樣,都是國內部隊所不具備的水平。可以說楚雲飛的幾個主力集團軍,代表了目前最高戰力。
裝備最好,訓練最充足,戰鬥經驗最豐富。
從南打到北,從關內打到關外,這都是一槍一刀拼出來的。
沉沙地數萬日寇屍骨築成的京觀歷歷在目。
種種名聲,種種戰績擺在那,令人日夜不安,反覆寫在日記內,暗示提防楚雲飛。
得意門生,終成大患。
金陵歌舞昇平,戰後各種機要部門逐漸的遷移回來,轎車來往不斷,燈光閃耀迷人。
文員疾步走進來,彙報要緊的事情。
日月城保安司令來了,受高層的調動命令,來這裡處理要事。
千古完人對這名學生信任有加,同樣是黃埔軍校畢業,對他的忠心可鑑日月。楚雲飛若是有他的一半,何至於如此糟心。
手上拿著事關楚雲飛兵力的調查報告,以及軍令部的預估戰力情況。
舉全軍之力,未必能清掃掉楚雲飛所有。
對方不僅在日島留有十萬精銳,在緬跟暹羅也各有十萬陸軍。
打不過還有退路,有退路且隨時能折返回來。
不知不覺間,楚雲飛已成長到不可思議之地步。印象裡還僅僅是手握三四十萬人的莽夫罷了。
得意門生踏步走進來,對著上峰客客氣氣行禮,這一點深受喜歡。
放在古代,這就是首席大弟子,亦或者聽話的開山大弟子。
讓其他人退出去,他要跟人密談,一些掏心窩子的話,沒人的時候才能說的那種。
“於滇南之事做的深得我心,替我解除了一個心頭大患。滇軍偏遠,遠離中心,若是沒有你在,我怎能放心。你功勞最大,我心中清楚,不再多提。”
受到誇獎,立馬坐直了身子,擺出一副義正言辭。
“為您盡力,不敢言功。”
對面卻傳來重重嘆息一聲。
“對日寇的作戰雖然結束,我取得艱難之勝利,然抗命忤逆之輩眾多,政令難通,軍令難達。匪已成燎原之勢,不得不除。關外亦有難以把控之風險,不得不考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