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言忍俊不禁,笑了一聲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斂了笑意。
“小姑娘,這並不一樣。”
玉清卻是笑著搖頭,“其實是一樣的。
柴先生,依我看,您不是嫉妒那如虎的天賦。
說得更準確些,您是在同自己較勁。”
柴言沉默了。
說實話,他也不清楚自己對那個優秀的弟子,持的是何種心思。
說是嫉妒吧,他心底也為那如虎如今的成就驕傲。
畢竟是他教出來的孩子。
說不嫉妒吧,他一想到自己已經打不過自己教出來的弟子,心裡就堵得慌。
柴言不由得開始審視自己的內心。
或許真像這姑娘說得那樣……
他只是在同自己較勁。
半晌後,他輕輕嘆了一聲。
“難怪的江湖人都稱你一聲小道爺。”
玉清輕笑一聲,“大多數時候,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我是旁觀之人,自然比您這身處局中的人看得分明。”
聞言,柴言苦笑道,“或許吧……如此說來,都是我自作自受。
是我太過好勝,又羞於承認,才著了那人的道。”
玉清不置可否的抬了抬眉。
她伸出手指,沾了些茶水。
木桌上出現一幅太極魚圖。
“好勝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缺點,重要的是如何看待輸贏。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輸贏,就像這幅太極魚圖。
輸贏一體兩面。
您看,贏中有輸,輸中有贏。
你覺得輸了,換個角度,未嘗沒有贏。
不爭對錯,不亂分寸,不露鋒芒。
便是好勝,又如何?”
柴言低下頭,默默的拿起一塊點心,靜靜的吃了起來。
一塊糕點下肚,他復而抬頭看向玉清。
“當初那個女人以為我提高天賦為誘惑,將我拉上了賊船。
我一心報恩,對她言聽計從,但我並不記得她具體對我做了什麼,
不過,我還記得……那時憑空出現了兩隻藍色的手。
我長你不少年歲,見過的或許比你多。
那玩意……”
他斟酌了片刻方才開口。
“我覺得那兩隻手和呂家的明魂術有些相似。”
涉及到呂家,他不好亂說。
看這位道爺比一般人穩重可靠,他才說起這件事。
玉清微微點了點頭。
明魂術確實與雙全手中的藍手有些相似。
以柴言的見識,聯想到呂家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拋開這個不說,她問,“柴先生,你還記得張楚嵐嗎?”
聽到這個名字,柴言眼神一凝。
他模糊掉的記憶,都是與那個女人相關。
與張楚嵐的那場戰鬥,他倒是記得很清晰。
神明靈重新出現,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玉清淡笑道,“您真的覺得那是神明靈嗎?”
柴言猛地抬頭。
“你知道了?”
玉清輕挑了下眉頭。
“自然,張楚嵐是我的師侄,該知道的我自然都知道一些。
聽師爺說,無根生的神明靈是先天能力,而張楚嵐那身本事卻是後天習得……”
“你的意思是……那並不是神明靈?”
隨後,他又篤定的搖了搖頭。
“這不可能,他的手段能將我的招式分解,怎麼可能不是神明靈?”
“能分解你招式的一定是神明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