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日,京城不平靜。
蘇宅亦然。
第一日,蒙大統領來了一趟。
聽聞言侯爺在祭臺底下埋了火藥,他整張頭皮都炸開了。
這消息也太驚悚了好嗎?
有人刺殺陛下已經是極為讓人震驚的事情了,這個刺殺的人還是國舅爺。
震驚之餘,他又覺得這個消息有些荒唐。
然後,他就笑了。
“小殊,你一定是在逗我。”
“蒙大哥,我的為人你還能不知道嗎?”
蒙摯面色一僵,笑聲戛然而止。
對上梅長蘇肯定的目光,他沉默了。
為了確定,他又偏轉腦袋望向玉清。
玉清一臉無辜的衝他攤了攤手,“就是這樣。”
這時,梅長蘇雲淡風輕的開口了。
“言侯爺會將那些火藥都轉移走,這幾天你就放鬆一下警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將事情做了。”
這兩個人的表情是如出一轍的見怪不怪,讓蒙摯覺得自己似乎過於小題大做了。
他心有餘悸的長出了一口氣。
“得虧你及時發現了,否則別說是言家要滿門抄斬,我也難逃一死。
平日裡也看不出來,這言侯爺是這個路子。”
一言不合就埋炸藥。
梅長蘇輕笑一聲,大發善心的為蒙摯找了個理由。
“蒙大哥一年到頭也見不了言侯幾面,看不出來實屬正常。”
很顯然,這個理由將蒙摯說服了。
他撓了撓後後腦勺,嘿嘿一笑。
“可不是嘛,言侯一心只知求仙問道,我也沒機會見他。”
梅長蘇靜默了片刻,“我也沒有料到言侯至今也沒有忘卻祁王、宸妃和我父帥,甚至想為了他們弒君。”
蒙摯沉默了半晌,“這種事誰也想不到。”
他往外邊看了看,站起身。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這事宜早不宜晚,我先去祭臺那邊安排一番。”
蒙摯走後沒多久,言豫津帶著許多小玩具上門了。
一本正經的謝過梅長蘇之後,又聊了會天,直到天黑方才離去。
第二日,宮中傳來消息。
皇后病重無法執禮,越妃上書,稱自己位份在後,代之不恭,提議由許淑妃執禮。
梁帝大為讚賞,賜下新裳珠釵以示嘉獎。
消息一出,譽王恨得牙癢癢。
但這在奪嫡之爭中,你來我往實屬正常。
因而氣歸氣,他也沒花什麼多餘的心思去思索這件事。
如今已是年底,正是他大撈一筆的時候,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
蘇宅並沒有因為這個消息掀起什麼波瀾。
唯一的一件波瀾便是飛流將藺晨傳信的鴿子藏了起來,差點給烤來吃了。
幸好黎綱及時發現並阻止。
將鴿子搶回來時,鴿子的一邊翅膀受了些傷。
黎綱無奈搖頭,取下傳信,將鴿子交給了李樂然。
雖說梅長蘇向來寵愛飛流,但也不能放任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信鴿。
於是梅長蘇語氣嚴肅的說了他幾句。
被教育了的熊孩子悶悶不樂了一下午,誰哄都沒用。
直到晚上,遛彎歸來的玉清給他帶了塊胡餅回來,他才笑了起來。
玉清自認為是個端水大師。
這晚蘇宅的晚膳加了道菜,空氣炒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