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問的都問了。
玉清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肖自在。
“肖叔,我去打電話讓竇叔安排人過來打撈殘肢,您自便。”
肖自在眯著眼靜靜的看了玉清片刻,旋即眉眼一鬆,拎著朱長生去了陰暗的角落。
其實,肖自在對玉清是有些好奇在的。
他善於觀面,見到她的第一眼,便知道她是一個思想和靈魂都無比清靜的人。
這樣的人一定不會對他虐殺的行為無動於衷,甚至會對他出手。
但他失算了。
他第一次帶著這位道爺去解決的人,是一個野茅山的道士。
這個野道士一手操辦了紅白撞煞,並將煞氣吸入體內,從而能力大漲。
野茅山的紅白撞煞術法是絕對的禁術。
想要形成紅煞,要將新婚當天的新娘子焚燒致死,且不止殺死一人。
而想要形成白煞,要將新婚當天的新郎活活溺死,同樣不止殺死一人。
對於這樣的人,肖自在當然很愉悅的想要將其變成‘羊蠍子’。
他以為這位年輕的正統道爺會被嚇得面色慘白,發出慘叫,蹲到角落裡瑟瑟發抖。
或者,直接出手阻止他。
沒想到她只是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說,“肖叔,您快些,我明天滿課,熬不了大夜的。”
滿課?
她在乎的就是這個?
肖自在不解。
回去的路上,他還是問了句,“你為什麼不阻止我?”
這位年輕的道爺只是疑惑的反問,“我為什麼要阻止你?
種其因者,須食其果。他自己造下的罪孽,需要自己償還。
對付絕對的惡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那我呢?我不也是惡人嗎?”
肖自在很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惡,一個沉浸於殺戮的變態。
年輕道爺怔了怔,隨後笑眯眯的說,“你們佛家有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以惡鬼之身,殺入魔之人,行純善之事,何錯之有?”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很多時候白即是黑,黑即是白。
焉知肖自在的黑,在某些時刻不是白呢?
那時,肖自在很意外,心情卻莫名的愉悅。
港口,一聲慘叫劃破長空。
玉清瞥了眼陰暗的角落,掏出手機撥通了竇樂的電話。
哪都通的人到達的同時,角落裡的哀嚎聲戛然而止。
肖自在腳步輕快的走了出來,面上掛著舒爽的笑意。
經過玉清身邊時,他吐出一句話。
“這裡交給他們,我送你回學校。”
停車點,竇樂靠在車頭,摸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腳步聲,他直起身子迎了上來,讚賞道,“你們辦的事,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肖自在默默的頷了頷首,打開車門坐上了駕駛位。
副駕駛上的竇樂忍不住吐槽,“現在的小年輕腦子都被屎糊住了嗎?要是全性是個好去處,能被異人界所不容?”
玉清眯了眯眼,“小……年輕?”
竇樂立馬意識到,他那句話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趕忙找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