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啊,是我辜負你們了。”大姑面有愧色。
“大姑您快別這麼說,都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林冬羽道,“是您心善,好心一定會有好報的。”
林冬羽雖然不相信善惡有報的宿命論,但這番話用來寬慰大姑顯然是足夠了。
大姑的神色輕鬆不少,感慨道:“就想著夫妻一場,算了。把他弄進牢裡去,怕對楠楠對你都有影響。”
如果家裡人有案底,哪怕只是親戚,也會影響到考公考編的政審。
眼下,林冬羽並沒有這方面的需求,但一輩子這麼長,誰說得清以後的事?
大姑這是防患於未然。
一直以來,林冬羽都認為大姑是為了肖楠楠,卻從來沒想過這一層,一時之下心頭感動,道:“大姑,您待我真好。”
兩人不是母女,卻勝似母女,彼此都在為對方考慮。
大姑卻唏噓道:“小羽,我仔細想過,下個月就搬去跟楠楠一塊兒住。”
林冬羽沉默片刻,道:“好。”
她早就想過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早。
肖楠楠有再多問題,她也是大姑的親生女兒,兩人住在一起理所當然。說是下個月,估摸著大姑是想要在春節前搬過去,和女兒一起過年。
“大姑,我捨不得你。”
林冬羽偎向她,抱住她的胳膊,就像小時候抱著她一樣。
十多年光陰倏忽而過,大姑仍然是林冬羽最溫暖最可靠的港灣。
大姑沒有說話,只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的長髮,一如兒時。
莫辰打開房門,在門口看見客廳裡發生的溫情一幕,輕手輕腳地關門,沒有打擾她們。
第二天,林冬羽難得的睡了一個懶覺。
能不被鬧鐘、電話吵醒,能慢悠悠地睡到自然醒,是她為數不多的悠閒時光。
被窩裡很溫暖,她又賴了一會兒,才從床上爬起來洗漱。
上午的日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灑進來,莫辰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本財經雜誌。
他逆光而坐,冬日陽光彷彿給他鍍上一層金邊,勾勒出男人挺拔瀟灑的輪廓。
從林冬羽的視角看過去,他微微低著的頭,只露出輕抿著的唇線,和鋒銳清晰的下頜角輪廓。握著書的手指骨節分明又修長,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一曲一直地伸著,長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