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林端坐在主位,看著下首端坐的三位,又看了看他們身後站著的幾人,有個胖乎乎的小將,應該是小段將軍吧,稍顯老氣橫秋的一定是老耿,盛長林沒問,對方也沒介紹。
只見顧廷燁假裝冷臉說道:“小七你家說來也怪,我與你家二哥哥長柏如此交好,互稱表字,長楓兄弟也是與我多有親近。
你家卻從四姑娘開始,都稱呼我為二叔,怎麼?你們都與我家遠親,齊國公府的小公爺齊衡交好?元若一口一個二叔叫著,你們卻隨著他叫,是何道理?”
盛長林朗聲大笑道:“顧二叔,齊小公爺比你早入我家書孰多少年,還不是當初你非要去白鹿洞書院嘛。要你是最早入我家書孰的那一批,說不定我們之間比齊衡要親近呢。不過現在也不晚,有我家二哥哥長柏在,我們多多親近就是了。”
沈從興看了顧廷燁一眼,趙英策輕咳一聲,只見拱手道:“我們此次前來是想問計於錦南侯,不知西夏全境收復,可是錦南侯的手筆。我等面見官家,官家沒說,而且錦南州那時候同時佈局遼國三地騷亂,似乎透著不尋常。
錦南侯,實不相瞞,那期間我禹州兵馬也收到密旨,密切關注燕雲十六州的兵馬動向。之後因西夏全境收復,各地抽調廂軍進駐原西夏各地州府軍司,唯獨不動我禹州兵馬,不知錦南侯可否為我等解惑?”
盛長林挑起眼皮,看了看趙英策,端起茶盞,吹了吹,冷臉說道:“英策兄是宗室子弟,需知帝王心術不可猜的道理吧。我雖曾任職於錦南州經略府,但現如今,也卸去官職,只遙領一個置治使而已。
錦南州政令可沒從我這裡發出過,西夏全境收復時,我在宥陽老家陪祖母和幾位姐姐給我盛家大房堂兄祝賀大婚,之後她們水路回京,我轉道江南去查水寇流寇了,如今我述職的一切相關文書還在吏部呢。
西夏全境收復,與我何干?我都不知是哪家的邊軍打的?狄公家後人?楊家將?呼延家的?總不會是折家和種家吧?西北苦寒,我這從小嬌生慣養的,受不了那份苦。
就是當初在錦南州時,我也是遊歷途經,恰逢其會,混了爵位罷了。至於遼國三地的騷亂嘛,我倒是聽我家大姐夫袁文紹和三哥哥長楓說起過,他們如今有錦南州經略府的差遣在身。
如果是我圖遼國,我還能問起諸位嗎?至於英策兄的仕途如何,沈將軍是否提升,那是寒暄幾句而已,我隨口說說,你們怎麼猜到我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