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海也沒隱瞞,將條件說了出來。
李長安聞言微微皺眉,思慮半晌,似乎想到結果,
“你沒答應?”
“書記明見,以前遺留下來的問題,不該將責任和壓力放到一個年輕人身上。”
孟德海點了點頭。
王逸的要求過分,卻又不過分。
過分的是他只是一介白身,頂多在大學的時候入了黨,卻直接提拔為正處級的廠長,還要各種權限,相當於擁有土皇帝的權利。
不過分的是,需要承擔相應的責任,需要將瀕臨死亡的京海製藥廠拉回來,這不是上下頜一張就能辦到的。
但也是因為如此,一旦答應王逸這些要求,就相當於下了軍令狀。
不成功便成仁。
孟德海不願意讓王逸冒險也就正常了。
“你多慮了,就算王逸沒能完成任務,我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豈會將責任推到一個孩子身上,誰要是不滿,儘管讓他來找我。”
李長安理解歸理解,但也想解決京海製藥廠這個大包袱。
京海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人少之又少。
有這能力的,早就發財。
從頭到尾也就王逸符合這個要求。
孟德海沉默,旋即堅定的搖頭,“書記,不好意思,我還是不能同意。”
李長安皺起眉,微微有些不滿。
我已經給了保證,還不滿足?
“書記,我不是不相信您,而是……”
孟德海也許看出了李長安的不滿,立刻解釋,當然,話還沒完,但意思都瞭解。
李長安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張建國!
一心為公,一心為群眾。
王逸成功便罷。
不成功,損害的不光是國家的財產,更是數千家庭的生計。
性格不同,看待的事物不同。
所以,張建國屬於最正直卻又是最難相處的領導。
客廳陷入沉默。
李長安思索著辦法。
良久。
看了看孟德海,又故自嘆息一聲,話題一轉,
“德海,此次專項鬥爭在隆回縣取得顯著成果,我記得是由市副局親自坐鎮,叫什麼名字來著?”
京海官員眾多,自然不可能記住每個副處極幹部,只是大概有個印象。
“曹闖。”
孟德海有些不明所以,總感覺書記想法天馬行空,捉摸不透。
“對,他處於一線太久,也是老同志,這次又立下功勞,總要對得起同志們的付出。”
“但學歷不夠,年限不足,是個硬傷。”
話到此處。
孟德海豈會聽不出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