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鞭子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那邊。
官兵很滿意這個效果,站在門口晃晃悠悠的說道。
“都聽我說,有個事情,最近糧食漲價,你們這群吃白飯的,要是不想餓肚子,就拿錢來。”
剛才的戲看完,眾人被這一句話又拉回了現實。
“啊?流放還得自己買飯,沒聽說過!”
本來每天吃的就少,沒想到竟然不交錢就沒有飯了。
“就是,就是,我們都被抄家了,還哪裡有錢。”
官兵冷笑一聲,向上拱了拱手。
“咱陛下恩澤,雖然抄了家,但是也沒有沒收你們身上的首飾,少廢話快交出來。”
抄家的時候會搜身,防止攜帶什麼利器,而婦人頭上的首飾這件事情。
就完全是下面官員間的默契,畢竟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今天抄別人家,很難保證什麼時候自己家不會被抄。
不收婦人身上的首飾,就是他們給自己留下的最後一條路。
如今才走半個月的路,官兵就要來收首飾。
沒有人會同意。
“我們沒有。”
“對,我們沒有。”
“抄家都抄乾淨,誰還有錢!”
侯府很難得的齊心一致對外。
他們還幻想著,到了雲洲,拿著這些首飾生活呢。
官兵沒想到他們居然一個上繳的人都沒有。
搖搖晃晃的舉起鞭子,無差別的抽著屋裡的人。
舒蘭燻眼疾手快,拽著乾嘔半天的駱玉澤連忙向後退。
其他人就沒有這麼快的反應了。
一時間整個屋裡被打的哭爹喊娘。
躺在地上的沈江,在慌亂中被踩了好幾腳。
“啊!別踩我!”
“別打了!”
屋裡的人抱頭鼠竄。
就是沒有一個人要交首飾的。
官兵都打累了。
也沒有人主動交錢。
“行!你們真的要錢不要命了!我看看你們能堅持多久,不給錢就都餓死吧,一群囚犯還矯情。”
官兵醉醺醺的打了一個酒嗝,揚長而去。
“這可怎麼辦啊?”
屋裡開始唉聲嘆氣。
流放了這半個月,他們也就是靠著到雲洲活下去的信念強撐。
沒想到官兵直接要給他們來個釜底抽薪。
對於大部分旁觀者來說,剛才的那場鬧劇,遠沒有自己的肚子重要。
“我們就不給,看他們能怎麼樣!”
“就是,還能真把我們餓死不成?!”
“陛下是讓我們流放,他們不敢餓死我們。”
“可是他們要是硬搶怎麼辦?”
柴房中人們爭論不休。
舒蘭燻昨天剛換完很多糧食,已經被沈逸興和白崖藏到了身上一部分。
她扶著駱玉澤擠到沈逸興旁邊。
剛要說話,就發現沈逸興神色古怪的看向門口。
“怎麼了?”
舒蘭燻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好奇的問。
沈逸興才回過神,用眼神環顧周圍,發現沒有人注意門口。
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幾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門沒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