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舒蘭燻第一次主動去找沈逸興,拐外抹角的找到一臉慌張的白崖。
“白崖,這是怎麼了?”
“蘭燻姑娘……你、我、”
一向淡定的白崖,如今顫抖著語無倫次,臉上的表情快哭了,嘴唇裂開了口子,往外滲血都沒有去擦。
還沒等他說出個所以然,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白崖快去,蘭燻你進來吧。”
是沈逸興的聲音從書房傳出。
舒蘭燻頓時意識到情況不好。
也顧不上什麼禮儀尊卑,把白崖扒開,快步推門進去。
“世子?這是怎麼了?”
舒蘭燻看到沈逸興的瞬間,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八成是真的了。
沈逸興面色及其難看的坐在桌子前,一動都不動。
桌子上的案卷,凌亂極了。
墨汁滴了滿身,都沒有處理。
看到舒蘭燻進來,沈逸興的眼珠動了動。
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沒想到,你居然是最警覺的人。”
說完十分淒涼的嘆了一口氣。
“你的良籍辦下來了,在桌子上,你自己翻吧。”
舒蘭燻緊張的攥拳,顧不得什麼主僕規矩,立馬上前在凌亂的桌面上翻找。
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寫著自己名字的一個小冊子。
她雙手顫抖的打開這個冊子,看清上面明確的寫著戶籍是良籍的字樣。
仔細核對信息和衙門的蓋章,等一系列信息準確無誤後。
舒蘭燻才長舒一口氣,用塞進懷裡做掩護,收進空間中。
戶籍安穩出現在空間後,她才鄭重的向沈逸興道謝。
“多謝世子。”
前些日子還在馬背上意氣風發的世子,如今滿身落寞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心生不忍。
舒蘭燻止住要走的腳步,多嘴問了一句。
“世子,侯府是真的……嗎?”
沈逸興絲毫不奇怪舒蘭燻的敏銳,他已經想到,舒蘭燻之前這麼著急要良籍,當時是不是就已經感覺出了什麼。
不過他也不怪她沒有提前告知,就算提前告訴他們又如何,下旨的是當今皇上,要他們命的也是龍椅上的那個人。
她一個小丫鬟能做到明哲保身,已經很不錯了。
已經到這個時候了,沈逸興也沒什麼保留了。
“是,忠勇侯府……完了。”
當舒蘭燻親耳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裡反而平靜了下來。
心裡只有一句果然如此。
沈逸興如今也不去管舒蘭燻是什麼樣的反應,他只缺少一個可以傾訴的人。
外邊的陽光透過窗紙,晦明晦暗的照在沈逸興的臉上,他聲音沙啞的開口。
“剛得到的消息,皇上要對忠勇侯府下手了,貴妃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是一個信號,現在貴妃已經被軟禁起來了,
皇上忌憚忠勇侯府很久,因為忌憚才安排的我母親與父親的婚姻,因為忌憚才讓我舅舅非傳喚不進京,因為忌憚才把姑姑接入宮中……
可是他依然容不下忠勇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