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興這才仔細看舒蘭燻滿身是土,甚至臉上都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從哪拱出來的。
他心裡升起了一股詭異般的惺惺相惜,嘆了一口氣,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
“我知道主路怎麼走,不過你確定咱倆這樣,能出現在主路嗎?”
舒蘭燻看了看滿身是血的沈逸興,又低頭看了看渾身是土的自己。
她這樣也確實不能直接回侯府,兩人這樣不能被別人發現,如今只能有一個選擇,就是自己的租的小院子。
“沒事世子,您只管說如何主路在哪,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兩人一個指路,一個帶路,一路躲躲藏藏,左拐右拐,終於來到了小院門口。
舒蘭燻拿出鑰匙打開大門。
沈逸興捂著傷口,跌跌撞撞的走了進去,他心中有很多疑問。
不過現在他識相的什麼都沒問,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小丫頭根本沒有心,一旦讓她感覺有任何危險,她一定跑的比誰都快。
沈逸興站在屋子門口,不知道應不應該進,畢竟這是舒蘭燻領他進來的,沒得到屋主的同意。
他的道德修養,讓他止步於院內。
舒蘭燻把門關好,回頭發現沈逸興衣服上還滲著血,居然還站在那裡。
“世子,請進去換件衣服吧。”說著舒蘭燻就將院子裡掛的男子衣服,摘下來遞給他。
沈逸興拿著這件男子的衣服猶豫了半晌,才憋出一句。
“這麼小的院子居然住著別人?”
“沒有,只有我一人,快進屋吧。”
舒蘭燻並不想多解釋,對於沈逸興這種滿身心眼的人,她說的越多暴露的越多。
剛才看到沈逸興的衣服滲血,她不放心的又回到門口,仔細觀察看看有沒有落下血滴。
沈逸興自己開門進入屋內。
他都不知道,京城內還有這麼小的房間,屋內的一張床就佔了一半的空間。
屋裡甚至連屏風都擺不下。
沈逸興坐在凳子上,勉強將衣服換完。
嘆了口氣一推門,發現舒蘭燻已經換好衣服,在堂屋等著他了。
衣服對於沈逸興來說有些大,他撩起拖地的長袍,自動坐到主位。
“請問有傷藥嗎?”
舒蘭燻確實從藥房買了一些止血的藥粉,她從荷包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他。
沈逸興也不矯情,擼起袖子,將傷藥敷在傷口上。
他疼的齜牙咧嘴,抽著冷氣一抬頭。
發現舒蘭燻正不錯開眼的盯著他看,沈逸興有些彆扭,默默的將裸露出的胳膊收進袖口中。
舒蘭燻看他敷完藥,開始問她最關心的問題。
“世子,您怎麼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是被仇人追殺了嗎?”
被舒蘭燻這麼詢問,沈逸興想起自己被偷襲的遭遇,臉色變得有些不好。
“只是挑梁小丑的挑釁,不過沒事,已經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