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堂堂明道大能,閻羅獄牛首。
平日出行江湖,都是人人生畏的存在。
怎麼現在淪落到要被幾個立言境晚輩追殺上百里地的境況?
偏偏這幾個晚輩還震碎了他的神魂,打落了他的境界,讓他連直面一戰的勇氣都不敢升起。
不過,幸好還活著。
只要活著,哪怕因此落入宗門邊緣,也是值得慶幸的。
正如此想著的時候,牛首的目光漸漸凝固。
在他逃跑路線的前方。
一襲白衣的書生,胯下騎著沙虺,手持楓色長劍,靜靜佇立在他的前方。
目光平淡,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非要如此嗎?”
季牧的回應只有一劍。
牛首目光露出一抹極致憤怒下的恨意,甚至還掩藏著一抹恐懼。
看到季牧身下的沙虺王,他知道自己跑是跑不過了。
他周身靈壓毫無保留的釋放,同時虛空中隱隱現出了一縷縷血色絲線。
那是他所明之道,亦即他唯一掌控的法則——血絲傀線。
閻羅獄刺客修行到後面,大多都是與血殺一道類似相近的法則踏入明道。
對於明道境而言,明悟之道越是貼近於自身,不依靠外力,則掌控的法則之力就會越強。
因此明道境同階的實力差距會很明顯。
像牛首這般,基本都是拔苗助長,藉助宗門的力量強行灌頂領悟法則,甚至不屬於他自己。
這樣的提升就算在明道境,也是墊底的那一批。
即便如此,卻也是實打實的法則之力。
雖然以立言巔峰的境界施展,威能折損不少,還會引起反噬,但牛首已經顧不上了。
血線甫一出現,虛空便被分割成一片片鏡面,將牛首的身影隱藏其間,不見真容。
同時還有無數血線朝著季牧延伸,似是想要扎進他的體內。
季牧淡淡的掃過,眼神似露出一抹不屑。
“拾人牙慧。”
他從沙虺身上一躍而下,然後將秋水劍插進地表,一道三寸的白光領域驟然展開,萬邪不侵。
歸一劍訣,守一式。
施展守一領域之後,任由血線如何穿透,都無法突破季牧的防禦。
單論法則而言,同為外力,明道所悟之法又怎能與聖人相比?
季牧雙手駐劍,望向那一片鏡面虛空,眼神微眯。
躲在這裡面,倒是有點不好殺…
但就在這時,義靈的聲音突然從遠方傳來,聲音似帶著一抹不安。
“別管他了,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