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賬確實沒有，翁博森根本接觸不到那種東西。
他之所以知道學校裡的人是翁家的，是因為在照顧翁叔時接觸到了完整的關係網花名冊，上面仔仔細細的登記了翁家所有人的詳細信息，但這是一本老冊子。
翁叔現在雖依舊手握重權，下面幾個子女早就打的不可開交。
翁博森輸掉的賭債也是靠著母親離世翁叔賠給他的撫卹金做本金去賭滾成這樣的，本來想著蘇悅梁放出他的消息人在b市會沒人動他，沒想到二姐姐這麼快追了上來。
這錢放出去也沒人想給他還的……他這小白菜地裡爛的主。
“你說的即墨家和你二姐姐的合同呢？”
“這個我真有，s市最大港口的合作項目明細……額我當初帶出來是因為……無意中看到了，順手拿了。”
翁博森這個順手的習慣是想著蘇悅梁要真的把自己怎麼地了也好有個交待。
“行，知道了。”
蘇悅梁等翁博森把一件件東西都拿出來，自己全部收起來，翁博森瞪著無辜的眼沒有要走的意思。
“蘇小姐今天……真的會讓姐姐帶走我麼？”
蘇悅梁沒回答他的話，只是突然問起。
“你家要是出現闖空門的小偷會怎麼辦啊？”
“報警給他們抓起來。”
她看翁博森乖巧的樣子覺得有趣，托起他的小臉:“那我問你，b市現在姓什麼？”
翁博森小嘴微張:“蘇。”
“對嘛，那他們跑我家來打砸搶的，還抓我的人，被我碰上了，我會怎麼做呢？”
兩人互相對視，蘇悅梁在背光下，無法看清她臉上的表情，只能看到明亮的雙瞳，她笑著用拇指擦蹭著翁博森的臉蛋。
“你當時在想什麼？”
“我在想……蘇小姐會來救我麼……”
他乖巧的模仿小狗回蹭蘇悅梁的手心，蘇悅梁嬌笑一聲，拉他起來，帶著翁博森來到地下室。
地下室裡蘇家人拿水管不停的沖洗地面，依舊掩蓋不住濃濃的血腥氣，蘇悅梁帶翁博森走到屋子中心，翁博森看到眼前的一幕直接忍不住嘔吐出來。
蘇悅梁靜靜的等他吐完，拍拍他，好心的遞給他一瓶水。
“你看到那個人了麼？是誰？”
“是……學姐……”翁博森雙唇顫抖的從嗓子裡擠出聲音，蘇悅梁遞給他一把刀，呶呶嘴。
“會片烤鴨麼？”
“蘇小姐，藥方……你要是，殺……殺了他們拿不到的吧……畢竟翁家……”
他根本不敢接那把刀，蘇悅梁捏住他肩膀，笑意盈盈。
“記得我問你b市姓什麼麼？回答我。”
翁博森顫顫巍巍道:“姓蘇……”
“所以我家的東西，當然要直接拿啊！為什麼要偷啊，多奇怪。”
作為首都，還總要開庭，這些家族的人來b市來來往往，蘇悅梁當然不會攔著，不過這也不代表她就真的不管。
就像翁博森沒見過即墨倫，不代表即墨倫不知道他。
既然知道，肯定就不想他在自己身邊。
翁博森只覺得眼前充斥著紅色的汙點，接著慢慢變得灰暗不已，他蹲在那許久，顫抖的看著自己的白襯衫，上面獨一無二的噴濺形狀好像什麼藝術品，散著鐵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