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防彈衣正如蘇悅梁所料，早就沒有防彈功能了。
長時間的掃射讓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扒其他的防彈衣，腿部和胳膊上已經中了兩彈，左臉從頭髮下開始就因為子彈的擦傷全都是血。
湧動的鮮血沾在他銀色的頭髮和睫毛上，在冰冷的月光下，整個人就好像來自地獄的墮天使。
陸澗晰從後面摸了過去，他那個槍法確實不行，也不敢輕舉妄動。他找了一處阿佳能看到自己，又恰好背對著那倆人的地方，不停的給阿佳打手勢。
槍太煩人了，用不習慣，陸澗晰直接從褲子的側兜中抽出錦沐的刀，反手拿在手裡。
他在上面用手指給阿佳倒計時，指到一時，陸澗晰縱身一躍，踢在其中一人身上。
阿佳幾乎是同時開槍，把陸澗晰身邊的人瞬間爆頭，陸澗晰彈出刀直接扎向身下人的手，又狠狠的一拳把人打暈過去。
阿佳長舒一口氣順著牆緩緩滑下，陸澗晰踹踹腳下的人，確認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收起刀，背起阿佳向外跑。
阿佳可不似蘇悅梁那般輕巧，比他還發達的肌肉讓他跑起來有些吃力。
“陸先生，這邊。”
阿佳冷靜的指了指一個方向。
“小姐肯定會在這邊等我們。”
“你小子……你可真沉……”
陸澗晰經歷這幾輪也稍微有點累了，他跑到空曠一點的位置，確認安全，先把阿佳放下歇會。
他點起一根菸，看了看旁邊靠牆閉著眼的阿佳，把煙伸了過去。
“你抽不抽？”
阿佳沉默著抽出一根，陸澗晰看他手臂已經受傷，貼心的幫他點上。
“陸先生。”阿佳看著陸澗晰的側臉，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你一定要當上大法官。”
嗯？
陸澗晰聽著話覺得不是字面意義那麼簡單，不過想著就算他問，阿佳也不一定能說，只是點了點頭。
“必然。”
阿佳其實很早就感受到蘇敬琦的殺意。只有陸澗晰當上大法官，才有機會和小姐在一起。
他沒辦法告訴陸澗晰，小姐還是很愛你，愛到想忤逆蘇總，偷偷給你生個孩子養。
陸澗晰隨著阿佳指的路，果然看到了等在危樓群外的蘇悅梁和歐陽丹。
蘇悅梁看到阿佳，踉踉蹌蹌的跑過來，一把抱住滿身是血的男人嗚嗚大哭起來。
她幾乎沒法想象，阿佳要是死了她該怎麼辦，她沒辦法接受沒有阿佳的世界。
她也沒法再經歷家人離開的那種局面。
歐陽丹看著在阿佳懷裡哭的快背過氣去的蘇悅梁，有點擔心陸爺一個大巴掌過去把阿佳扇飛，結果卻發現陸爺只是抽著煙，滿不在乎的看著這一切。
畢竟誰會吃這種家人之間的醋？
他陸澗晰也不是完全不講理。
“小姐……你怎麼樣……”
阿佳看著蘇悅梁慘白到嚇人的臉，知道事情不太妙，弄不好小姐的大哭是有別的意味。
“萊瑞……萊瑞馬上，馬上……馬上，就，來……”
蘇悅梁抓著阿佳的衣服，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對方把她抱在懷裡，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