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強嚥了口口水。
心裡陡然掠過一抹巨大的諷刺。
“什麼叫就當沒看見我?我這些年對你算是掏心掏肺吧,你的多少髒事爛事,不是我去做的?現在想起來過河拆橋、撇清關係了?”
紀德森明顯更加不悅起來。
“你的事與我無關!別想拖我下水!”
“你趕緊給我滾!不然我報警抓你!”
陳光強心有憤慨,索性道:“好啊,讓條子來吧,看你經不經得住查!”
“你別忘了,拿我賭場洗票子,70%的錢進了你的口袋,這賬還在賭場裡存著呢!”
“還有,小皤樓的雞,若不是我搞的這些女的無家可歸,你能拿她們招待那些人?”
“你乾淨!你榮耀!沒有我,你連個屁都不是!”
紀德森臉一下子變得極為猙獰可怕。
下一刻,他又秒變臉,強行把自己暴虐沸騰的殺意壓了下去。
紀德森主動走過去,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
“哎呀!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
“要不,你先在我這兒住下吧,緩一緩,看你身上髒的,先洗個熱水澡,再吃點東西,回頭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幫你的忙!”
說著,也不管陳光強身上有多髒,執意的要把他往紀宅里拉。
依照他對紀德森的瞭解,陳光強已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他的後退的動作始終沒有紀德森快。
猝不及防間,腰間一疼,緊接著,大團猩紅色的血花滲出衣外。
陳光強下意識想拿手捂住傷口。
但紀德森明顯抱著致他於死地的念頭,絲毫不留情的連捅十多刀,瀝瀝血水順著衣襬滴落,他身上的血腥味混著惡臭味,難聞的直讓人作嘔。
陳光強的手臂漸漸無力,兩腿無法站直,他眼神渙散,癱在血泊中,漸漸停止了呼吸。
不遠處,親眼目睹自己父親殺人的紀衡徹底的呆愣在原地。
而紀德森卻絲毫不在意。
甚至他指揮紀衡跟他一起埋屍。
“你今天生日,我沒什麼好送你的,就教教你怎麼處理屍體好了!”
“你要記住,這種人死有餘辜!”
“他們這類人的存在,只為了襯托我們這類人的光輝光彩!”
“你是上流社會的子弟,本不該親自處理屍體,以後記得找一個人替你處理這些!”
“若他不聽話,你把他殺了,再換一個!”
“反正窮人很多,大把願意替你幹活的!”
紀衡心臟狂跳不止,他臉色發白,唇角在抖。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母親出軌,父親殺人!
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和睦幸福的家庭,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
今天是名為紀衡之人的生日!
也是名為紀衡之人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