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從你嘴裡聽到一聲‘溫叔叔’,屬實不容易啊!”
紀冷明知道,這是溫同仁在揶揄他,怪他除夕夜之後,身為晚輩,連個象徵性的問候都沒說出口過。
且不談溫婉,單論溫同仁這個人,還是不錯的,若有機緣,倒也能結個忘年交。
紀冷明自知理虧,也不找理由,老老實實道歉。
“抱歉,溫叔叔,是我的錯。”
溫同仁是老江湖,立刻打蛇上棍。
他拉著紀冷明朝屋裡走,宋立、周紅錄、趙雪盈三人跟小尾巴似的跟在身後。
“既然知道錯了,那是不是該彌補一下?”
紀冷明一僵。
溫同仁也停下腳步,板著臉:“剛剛是你說的,你的錯,該不會這麼快就不認賬了吧?”
紀冷明抿了抿嘴角,無法反駁。
“不知...溫叔叔想讓我做些什麼?只要不違背道義,我都會盡力完成。”
溫同仁等的就是這句話,他一拍紀冷明肩頭。
另一隻手,則伸進衣兜裡,掏出一張紅色的、鎏金的請帖,並塞進對方的手裡。
“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拂了你的意,一個月後,叔叔生日,一定要來!”
描金畫彩的壽柬尚帶體溫,放在紀冷明手裡,如同一塊燙手的山芋。
看著請帖華麗的封面,紀冷明十分為難。
不去參加生日宴會,人家長輩都親自給你送邀請函來了,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去參加宴會吧,不可避免的要遇見紀家的人,還有溫婉。
一想到溫婉,他的心底宛如倒了一瓶烈酒,燻騰的他看什麼都變得光怪陸離,世界都因此荒誕起來。
這個女人,如她所說,確實放他自由,不再糾纏聯繫。
這段時間,紀冷明也都在儘量避免主動想起溫婉。
一想到她,便會想到那人除夕之夜的癲狂。
他的世界一直是理智的、有序的,即使再苦再難,他也能找到應對的方式。
卻偏偏出來一人,用她極強的破壞力,把他的所有規則衝撞了個稀巴爛。
這種失控的感覺,叫他非常難受。
溫同仁看出紀冷明眼中的抗拒,壓根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轉頭和身後的宋立等人聊起天來,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