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瞧著還有點元氣,經過這麼一消耗,僅存的神氣瞬間消失。
可目光始終死死地看著紀冷明,強硬、桀驁、驕固,剛烈的讓紀冷明狂躁燒心,不能自已。
“你到底要做什麼!”
溫婉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她只知道自己做了個極長極長的夢。
夢到了過去的事,夢見紀冷明瞭無生息的躺在裹屍袋裡,夢到無數個日日夜夜齧咬她的無孔不入的空寂。
那種空蕩蕩的、寸草不生的、死寂之地。
沒有乾淨的笑容,沒有溫暖的眸光,沒有人、沒有活物,沒有求生的念想,提不起任何希望。
真正的萬念俱灰!
她太懼怕那種感覺,宛如無間煉獄,鞭撻折磨,不得超生!
所以,在醫護人員推門時,她瞥見到門外紀冷明離開的身影,她魔怔的下了床,追了上去。
歸根結底。
是她不想被拋下!
溫婉神智復甦,眼前的景象清晰起來。
紀冷明離她很近。
他因急怒,面色潮紅,眼裡透著不耐煩,但又被道德約束住,不得不停下步伐,容忍著她。
這是個...鮮活的、有生命的、生意盎然的、風華正茂的紀冷明!
溫婉忽然笑了,緊接著乾涸的眼眶痠痛無比,大滴大滴的淚珠從發尖的下巴滾落。
聲音沙啞。
“外面太危險了,你不能走,走了,誰來庇護你!”
紀冷明深吸一口氣。
“用不著你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溫婉搖頭:“我不會讓你冒險。你的命,是我救下的,你得聽我的!”
紀冷明試圖跟她講道理。
“你救了我,我感激你,但你不能限制我的行動自由...”
溫婉壓根不睬他,直接看向跟著她出來的人。
哪怕殘留淚痕,語氣依然是不容置喙的霸道,從頭到腳無一不寫滿豪橫和桀戾。
“還不快把他拉進去關上門!”
“誰讓他從屋子裡出來的!”
“再讓他出這個院子,你們誰也別想再從事這個職業了!”
拿職業前途威脅,原本還哀求紀冷明的這幫人,迅速變臉,試圖將他請回溫婉的屋子。
紀冷明只想去杜青林公司看看。
那裡有九條人命,豈容兒戲!
他避開這些人的糾纏,一把抓住溫婉的衣領,隱怒不發,焦急的眸光裡,又藏著深深的焚苦。
他把杜青林的事說了。
希望藉此能喚醒一點她微末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