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睡得好好的楚流雪提劍出來要殺人。
躺在床上的陶眠心裡想的是,只要不把他的房頂掀了,鬧出得動靜再大也不理會。
結果“譁”地一響,幾塊碎瓦先掉下來,然後屋子裡的陶眠就看見了頭頂的璀璨星河。
“……”
都給為師到院子裡頂碗罰站!
天幕星河流轉,桃花觀的小小庭院內,三個少年人排排站,每個人頭上都頂了白瓷碗。
楚流雪頭上有一隻,是最少的。她嘆氣。
“為什麼我也要一併挨罰。”
陶眠手中的桃木枝隔空點了點身後蘇天和客房、以及楚隨煙寢房的殘垣斷壁。
楚流雪閉上嘴。
好吧,是過火了些。
蘇天和與楚隨煙各自頂了五隻碗,碗是銅的,比楚流雪頭頂那隻重多了。
“師父偏心。”
楚隨煙可憐又委屈。
蘇天和梗著脖子不服氣。
“又不是我先鬧事,憑什麼跟他頂一樣多的碗?”
“你們兩個半斤八兩,還嘴硬。明天天一亮,把房子修好,都聽見沒!”
陶眠故作兇狠,威脅幾個小孩。
“聽見了……”
“聲音大點,沒吃飯嗎?”
“沒吃!”
蘇天和帶頭喊,喊完才意識到自己混沌不清地說了什麼胡話。
他懊惱地垂下頭,頭頂又多了一隻碗。
就嘴欠。
陶眠給三個小的訓話完畢,打著哈欠回到自己的敞篷房。
三人被罰了也不老實,頂著碗還在嘀嘀咕咕。
第一個講話的是蘇天和。
“少谷主,你爹姓竇,你為何姓楚啊?難道你不是你爹親生的?”
“閉上你的破嘴,”楚隨煙替姐姐出頭,“會不會說話?不會說就忍著。”
楚隨煙倒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時候被一秀才收養,秀才姓楚,我便隨了他的姓。”
“哦,”蘇天和點點頭,又看向楚隨煙,“那你……”
“我自然是跟我姐姐姓。”
蘇天和的基本功不錯,扎馬步頂著碗還能左右來回瞧。
“你們倆長得不像呀,親姐弟?”
“不是,”楚流雪心平氣和地回他,“弟弟是我撿來的。”
蘇天和點點頭,似乎沒憋什麼好話,眼睛骨碌一轉,看向楚隨煙。
但他不知又看出了什麼門道,忽然緊緊盯著少年的眉眼。
“你……你看著有點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