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拿著協議書在護士長的面前過了一遍，繼續用欠揍的語氣惆悵的說著：
“以後感覺人生都沒有希望了，除了收租我估計一無是處了，大伯還額外給了我三千萬，說讓我拿著玩，真愁人.......”
“以後我就墮落了，護士長您可一定不要跟我一樣，一定要努力上班努力工作，為崗位發光發熱到最後一刻，至於我，就讓我當一個被人唾棄，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垃圾吧。”
垃圾·程染：讓我墮落吧，用金錢盡情的踐踏我的尊嚴吧！
最後程染附贈了一個看傻逼一般和藹可親的目光後優雅退場。
程染能忍這將近一個月已經是極限了，她都不知道原身那個變態是不是有著潛在的受虐傾向，居然能忍住沒有把護士長給嘎了。
每次棘手的病人都要扔給程染，而且什麼囑咐都沒有，程染一頭霧水的被病人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髒活累活就不提了，精神PUA加扣工資威脅，甚至程染還看到對著一直在吃更年期的藥物，感情是把更年期的火都發自己身上去了。
程染火氣消了下來，肚子卻餓了，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飢餓讓她眼前開始出現重影，她似有所感一般看向窗外。
果然，紅月高懸。
上次她去停屍間啃了一口屍體，跟吃了十全大補丸一樣，接連半個月都沒有飢餓的感覺，她覺得她那一口不是屍體，倒像是灌了十斤偉哥，精神抖擻了半個月才萎了。
這一口也直接給程染的食慾產生了改變，她對於白嫩柔弱的人近乎無法抵抗，單單是嗅到對方身上冷淡白皙的氣味便控制不住的雙眸變的猩紅，尤其是她現在又餓了幾天，感覺給她個紙人她都能哈喇子流一地。
程染將衛衣上的帽子戴上，遠離人群默默的走著，低垂的眼眸遮蓋了猩紅的瞳仁，忽的，她停了下來。
她聞到了同類的味道。
普通詭異，只不過，這隻普通詭異的身上還沾染了一絲程染熟悉的味道。
程染追著這絲熟悉的味道開始在黑夜之中奔跑，她的速度快極了，身體在昏暗的夜裡堪堪只留下一道殘影，而她的四肢也開始產生了詭異的變化，身體更是一種人類根本無法做到的姿勢橫穿了護欄。
路燈幽幽的落下灰白的光影，驟然吹起的風掀落了程染的帽子，略長的髮絲遮蓋了眉眼，猩紅的眼眸如同星子一般若隱若現，近了，近了......
唇角緩緩裂開猙獰的弧度.......
微弱的聲響帶著粘稠的血腥味衝進程染的感知區，這血腥味中還帶著一絲詭異的肉香。
程染朝著氣味最濃郁的地方尋了過去，黑漆漆的夜裡不見絲毫的人影，而程染卻清晰的看到了花壇旁散落了著大大小小十幾具毛茸茸的屍體。
怪不得程染覺得熟悉，這裡面有許多都是程染給割了蛋蛋的流浪貓。
四散的貓貓屍塊血腥味中帶著焦糊的肉香，程染站在屍體的中間，面無表情的看向黑暗之中的一側，陰暗死寂的氣氛中，程染猙獰猩紅的面容透著說不出的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