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裴昀照放過了李鳳章,意思事情已經一筆勾銷了,可是這不代表他是個脾氣好的人,他向來便是旁人橫他更橫的角色。
“我今日心情不錯,看著他們的面子上,我不與你計較,不過你若是執意找些不自在,我也願意奉陪。”
裴昀照的目光絲毫不懼的迎了上去。
兩個小學生好像鬥雞一樣。
“沒什麼。”
程染將李鳳章攔了下來。
就在場面僵持之際,宋硯禮站起身來,視若無睹一般。
“諸位,雨停了。”
瞧瞧,這就是男主攻的氣場,五個字就把人給鎮住了。
裴昀照冷哼一聲,鬆了渾身的力氣,兩個人都收斂了些,不再是那般渾身戾氣,這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兩個人都不想破壞現在的氣氛。
裴昀照騎馬離寺之時留下話來,京郊的駐軍地距離皇城寺不過是十幾裡的距離,他日後會常來的。
祝述聽了這話,倒是高興起來,喊著:
“我一定會比你高的!”
法照這時才尋到程染,他方才被雨困在了大雄寶殿上,心裡懷揣了秘密,心驚肉跳又擔憂不已,此刻看到程染安然無恙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小師叔。”
“法會被迫中斷到天王殿內,賓客眾多,了塵師叔正尋您呢。”
程染跟祝述,宋硯禮道別,輪到李鳳章的時候,他還在為剛才程染將他攔下來的事情有著些火氣,因此便彆扭的不太想理會程染。
程染也不想哄他,微微俯首便跟著法照離開了。
宋硯禮緊隨其後,目光未曾停留片刻。
祝述拄著拐因此便走得慢吞吞的。
李鳳章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至於是何種不是滋味他也說不上來,大概彆扭的孩子總是這般用冷漠築起牆來,明明心裡在意的不得了,面上總是裝作無所謂的模樣,而當旁人真的若無其事不在意自己之後,呼嘯而來的委屈和隱忍又將心侵蝕的刺痛起來。
“嘁。”李鳳章腳下踢走了一顆石子,扭了扭臉,朝著寺門走去。
小沙彌小跑著趕了過來。
“施主,等等。”
“小師叔祖吩咐的,綠豆糯米卷和雲片糕,慢用。”
原本 寬敞的天王殿此刻擠滿了人,蒲團挨著蒲團,有好些人分不到蒲團,便跪著蜷縮在牆腳柱子跟,嘴裡跟著念著佛經上晦澀難懂的話。
而西堂主倒是有些出乎程染的意料,他生的面如白玉,容貌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清秀,只能說是普通,但是這般普通瞧著有些奇怪。
“小師弟,貴客那邊有一位顧夫人在尋你,快跟我來。”
熊二,也就是性子急的了塵師兄找到程染之後就將人拉了過去。
“多謝師父替我解惑,這三千錢的香火錢算是信女為佛添香。”
然後程染舉著功德箱接受了這三千錢的香火錢。
了塵師兄在一旁笑的臉上褶子都開了花。
而那端坐在眾人虔誠跪拜之中的西堂主忽的睜開了雙眸,停住了梵音,朝著程染的背影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