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是檔次非常高檔的,程榮為了顧全程染的臉面花了大多數的積蓄,二樓走廊的裝飾也帶著幾分文雅,高桌上立著一個花瓶,青瓷的沒有花紋,很是素雅別緻。
程染看著被圍住的程榮,眉頭皺起,伸手抱起青瓷就從二樓扔了下去。
“嘩啦!”
喧鬧聲一下子就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抬頭看去,青瓷粉碎的很徹底。
“抱歉,手滑。”程染說完咳嗽了兩下。
為首的少年看向二樓,抿了抿嘴唇冷笑一聲。
程染看著熊孩子這麼一副欠揍的模樣,絲毫不示弱的抬眼瞪了回去,回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神色,只是因著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紅,怎麼看都顯的有幾分嬌嗔。
不過這一切程染都是不知的,她只曉得白月光是不會冷笑的,要笑也得帶著溫和,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這樣既能嘲諷對方又能不崩人設。
程染攏著自己的衣領,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下樓梯,來到程榮面前,從程榮的手裡接過藥,卻並沒有碰到對方分毫。
“父親,天寒雨涼,快些回去換衣服。”
四周竊竊私語,熊孩子帶人走上前去,將程染的路堵的嚴嚴實實的,熊孩子看著程染,慢悠悠的開口道:“這位公子這是要往哪走呢?”
程染本能的後退一步,和這幾個熊孩子拉開距離。
樓下客棧的門開著,遠比在房間溫度低,程染穿的單薄,一受寒意頭昏的更是厲害,程染看著眼前一群散發著傻逼中二氣息的熊孩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關你什麼事?”
熊孩子輕笑一聲:“這個泥腿子弄髒了爺的新鞋,不賠的爺滿意了,誰也別想走。”
這兔崽子缺少社會人的毒打。
那靴子不過沾了傘沿下滴的一滴水,此刻看起來已經幹了一半,很明顯熊孩子是在故意找茬。
程染不願意跟對方糾纏:“我替父親賠不是,還望兄臺原諒。”
熊孩子又譏笑一聲:“不賠也行,我瞧著你長的這般好,陪的爺高興了,這事就過去了。”
說完熊孩子伸手就要去扯程染,一言不發的程榮迅速的將程染藏在身後,這個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眼裡的怒火都要溢了出來。
程染在被程榮碰到胳膊的瞬間,強忍著沒有揮開。
熊孩子不高興的瞧著程榮:“怎麼,難不成想賴賬?”
“還是說,你們想吊著爺的胃口,來個獅子大開口?裝的倒是一副正經樣子。”
對於這種半大的熊孩子,程染倒是並沒有太多的恐懼,但是她煩,頭又疼,對方又一直聒噪。
熊孩子還一直不依不饒。
得,沒得談。
沒見過上趕著找揍的。
程染走了出來,看了看熊孩子,又看了看熊孩子的跟班,然後對著熊孩子笑了一個溫潤的笑,程染覺得他這個笑容可以說是非常的溫柔,憑她逗比的性格怕是以後都很少笑出這麼符合白月光的笑了。
只見程染抬起手對著熊孩子的臉就甩了下去,又快又準又狠,一下子用了全身的力氣,扇的熊孩子鼻血都冒了出來。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聽見這個單薄的少年開口說:
“我不陪你,你太醜了。”
“你配不上我,要陪我也是他陪。”
少年說話聲音柔柔的,帶著幾分有氣無力的羸弱,瑩白纖細的手指抬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