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麼?”
蒼白的眼珠子緩緩轉動著,最後牢牢鎖定在程染身上,面容露出貪婪的笑意。
陰冷潮溼粘稠的感覺包裹住了程染,她的脊背不自覺的僵硬起來了,就好像先生那具沒有頭顱的身體正在自己的身後緩緩逼近,脖頸處陰冷的氣息越發濃郁。
好像下一秒自己的頭顱便會被摘下來。
看到了什麼?
程染目光遲緩的,如同慢動作一樣一格一格的從書上移到先生灰白的眼珠子上:
“先生,您忘記了?我第一天上學堂,還不認識字。”
逐漸擴散的鮮血瞬間停滯了下來。
青白陰冷的頭顱如同泯滅的灰一般消散的無影無蹤,身後逐漸逼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也潮水般的褪去,程染的聽覺緩緩恢復,那些僵硬的,機械一般的背書聲再次響起。
先生收回落在程染桌子上的戒尺,面容好似要比剛才更加的詭異了,他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程染,僵硬的回應著:
“是先生記錯了。”
賭對了。
程染託著下顎,額間的碎髮被冷汗微微打溼,眉宇透著一份蒼白的脆弱感,泠泠的目光隨意的看了一眼先生,隨後便若無其事的翻起書來。
書很新,幾乎沒有翻動的痕跡,程染以為這個周然的人設是個不學無術的,又或者是對於學習很是厭煩,所以才會不動自己的書,只不過,這書實在是新過頭了,難免會讓人覺得奇怪,再加上,整個學堂裡,只有自己沒有做作業,如果單單隻有自己是玩家,被規則坑了一把程染也就認了,可是六個玩家之中,只有程染沒有準備作業,那麼要不然她就是那個幸運E的倒黴蛋被規則針對,要不然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有作業。
一般的大家族裡,少爺上學都會專門配一個下人鞍前馬後的伺候著,可是今天管家吩咐他去學堂的時候,只是根據的意願確定了讓所謂的阿三跟著自己,這是不是就說明,這個小少爺之前是沒有下人陪同去學堂的?
第一天進學堂這個念頭只是程染想要賭一把,當然,程染若是賭不對,她也不覺得自己能栽在這個先生手裡。
不過,看來這個先生對於她著實是不懷好意,明明知道她是第一天進學堂,還用沒有帶作業的藉口罰了她五戒尺。
程染對於詭域內的規則有了一個初步的認知,有的規則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而有的,則需要自己去探索,果然,哪哪都是坑。
宋悲比程染想象中的還有投入這個遊戲,煞白的一張臉認真的念著書,當程染想要跟宋悲聊一下他怎麼進入這個遊戲的時候,只見宋悲手裡握著書,一臉義正嚴詞的告誡著:
“周同學,上課不可以交頭接耳,你不要影響我學習。”
程染:“......”
義正嚴詞完,宋悲又悄咪咪的小聲對程染開口:
“程哥,上學好好玩,我下課再跟你玩。”
程染:玩個雞!